薄昼是看着白小柔灰飞烟灭的。
白小柔的魂魄,一点一点变得透明,最终完全消失。
整个过程有一丝悲凉,薄昼忍不住去想,薄晚和辛亚去世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白小柔一样,眼睁睁的看着生命流逝,却又无力挽回。
薄昼慢慢坐到地板上,把身子缩成一团,任由这种思念的情绪迅速蔓延。
宁瑟推门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缩成一团的薄昼,担心的走上前,拍了拍薄昼的肩膀,问她,“薄昼,你怎么了?”
薄昼摇了摇头,回答宁瑟,“没什么,只是想我妈妈了,还有辛亚。”
宁瑟知道辛亚,辛亚是薄昼的青梅竹马,薄昼一直在寻找辛亚。
薄昼调整一了下情绪,问宁瑟,“找我有事吗?”
宁瑟看薄昼情绪不佳,就没说话。
薄昼笑了笑,对宁瑟说:“没关系,不用考虑我的感受,你别忘了,我可是混娱乐圈的,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说真的,能让我绝望的事情,屈指可数。”
宁瑟对薄昼说:“也没什么,程昔昔不是成功换身体了嘛,钟宜心提议大家庆祝一下,办个聚会。”
薄昼眼睛一亮。
她天生爱玩爱凑热闹,聚会什么的,绝对是她的最爱。
薄昼从地上站起来,兴奋的问宁瑟,“聚会什么时候?我得提前去做个头发,再买件新衣服。”
好不容易能参加一次聚会,必须美美的。
宁瑟有点跟不上薄昼的节奏。
刚才还一脸悲苦,跟雾都孤儿似的,怎么一转眼,就要去做头发买新衣服了。
看来薄昼说的没错,在娱乐圈混久了,生活中果然没什么能让人绝望的事情。
宁瑟问薄昼,“你能跟我说说,能让你绝望的事情,都是什么吗?”
屈指可数的意思,应该就是还有能让薄昼绝望的事情。
薄昼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秃顶。”
对,秃顶是最让她绝望的事情,每次熬夜拍戏的时候,她都在想,要是有一天她因为刻苦轧戏秃顶了,她就去自杀。
她可以过没钱的人生,但是她不可以过没头发的人生。
宁瑟无语了,她真没想到,薄昼最在乎的东西,居然是头发。
聚会在第二天的晚上举行,程昔昔不想把庆祝活动弄的太张扬,就没邀请除了办事处以外的人员。
办事处的五位工作人员,加上小女鬼周然,简简单单的庆祝了一下。
程昔昔猛然间变了一个样子,薄昼虽然不在意,可还是有点不适应,整个聚会,她也没跟程昔昔说几句话,一直忙着跟钟宜心玩纸牌来着。
由于两个人都穷,玩纸牌的时候押的注很小,一块钱一局,赢的人请吃冰淇淋。
玩牌的时候,薄昼一直在叹气,“你说,咱们两个怎么穷成这样啊。”
钟宜心一边抓牌,一边对薄昼说:“千万别说咱们两个字,你是你,我是我,你穷是真穷,我穷是因为我爱我老婆,把所有工资都上交给了老婆。”
这话没毛病。
薄昼被怼得哑口无言。
出了一张大牌之后,钟宜心迅速补刀,“而且,我再穷,还有一个老婆呢,你有什么。”
薄昼,“……”
她没有老婆,她只有一堆黑粉,怎么办,心脏突然好疼,好像去搭桥。
程昔昔看出了薄昼的小心思,她没往薄昼和钟宜心身边凑,一个人走到阳台,打开窗子,坐在阳台的长椅上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