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月瞥了薄昼一眼,“你不用学东北话,现在全国都说普通话,你要是真想提升一下业务水平,还是多学一下德法日韩,或者俄西意阿这种小语种吧,现在有很多克死在中国的异国鬼,多学几门外语,对你以后的工作有好处。”
薄昼,“……”
搞个封建迷信活动,还得去学外语,看来这时代,真的是发展进步了。
顾西月仰躺到座椅上,闭上眼睛,想再睡一觉。
闭上眼睛的刹那,顾西月脑中灵光一现,她迅速睁开眼睛,用力的拍了一下座椅扶手,“完了,我忘给那个小碎催松绑了。”
杂货铺的那个小碎催,还在仓库里绑着呢。
她离开上海之前,忘去给那个小碎催松绑了。
那个仓库废弃许久,且偏远异常,要是没人特意过去,估计十年八年之内,是不会有人发现仓库里面还绑着个人的。
顾西月连忙拿起手机,给赵蕾发了一条微信,“你能假装成过路的人,帮我去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给一个年轻小姑娘松绑吗?”
收到微信的赵蕾,无奈的笑了一声。
顾西月到底是多信任她的演技,居然在一天之内,让她连演两场戏。
当天傍晚,赵蕾就按照顾西月给出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废弃工厂。
废弃工厂所处的位置,确实很偏僻。
荒郊野外,杳无人烟,触目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残破。
这么荒凉的地方,不会闹鬼吧?
赵蕾站在废弃工厂门口,盯着铁门上的斑斑锈迹,犹豫了好几分钟,愣是没敢推门进去。
“没事,顾小姐不会害我的?”
赵蕾一边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一边鼓起勇气,推开了工厂的铁门。
铁门后面有一条小路,直通厂房。
厂房非常残破,窗框上一块完整的玻璃也没有。
这得多恨一个人,才会把人绑在这种地方啊?
赵蕾顺着小路往里走,离厂房越近,越心疼那个被绑在里面的小姑娘。
最近时常阴天,夜里寒冷异常,那个小姑娘在这种四面透风的地方待上一夜,肯定遭了很大的罪。
走进厂房,赵蕾看见湿漉漉的水泥地面上,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嘴巴,被胶带封的死死的,看到有人进来,小姑娘虽然神色惊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如此阴冷的地方待了一夜,小姑娘的状态很不好,不仅冻的全身发抖,而且眼睛红的厉害,似乎是刚刚哭过。
这可把赵蕾给心疼坏了。
“别怕,我马上给你松绑。”
赵蕾几步走到小姑娘面前,从包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剪刀,剪开了捆在小姑娘手腕上的绳子。
剪完绳子,赵蕾小心翼翼的帮小姑娘撕掉了嘴上的胶带。
扶小姑娘起来的时候,赵蕾偷偷的打量了小姑娘好几眼。
小姑娘皮肤白皙,长相清秀,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恢复了自由的小姑娘,并没有跟赵蕾道谢。
她活动了一下身体,警惕的问赵蕾,“你是谁?”
“我叫赵蕾,是工厂的主人,今天过来,是想检查一下厂房的破损程度,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说完提前准备好的台词,赵蕾笑着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看了赵蕾一眼,“我叫北松。”
报完名字,北松盯着赵蕾的眼睛,挑眉质问,“可是你刚才看到我的时候,表情并不惊讶,似乎是早就知道我被绑在这里,还有,你最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顾西月的气息?”
额……
既然提到了顾西月的名字,那就说明,事情已经隐瞒不住了。
看北松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赵蕾一个没忍住,直接说了实话,“没错,我不是工厂的主人,是顾西月让我假装成路人,过来给你松绑的。”
北松问赵蕾,“顾西月人呢?”
赵蕾回答,“回哈尔滨了,今天中午的火车。”
北松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问赵蕾,“那薄昼呢?”
赵蕾虽然疑惑,却也如实回答了小姑娘的问题,“跟顾西月一起去哈尔滨了。”
赵蕾话音刚落,便发现北松的身体抖的更厉害了,跟筛子一样。
“是冷了吧?”
赵蕾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北松的身上,“出租车就停在厂房门口,这里实在太冷了,我们赶紧离开吧。”
北松看了赵蕾一眼,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我身体发抖,并不是因为冷。”
难道是被气的?
赵蕾恍然,任谁被五花大绑了一夜,心情都不会太好,北松抖成这个样子,估计是被顾西月给气的。
北松确实被气的够呛,她临行前,信誓旦旦的跟店长保证,三天之内,一定会把薄昼请到杂货铺上班。
可是没想到,她到上海以后,连薄昼的面都没见上,就被顾西月打晕绑起来,扔到了这个废弃的仓库里。
想到这里,北松扶了一下眼镜,仰起头,痛骂了一声,“顾西月,我×你大爷的。”
站在旁边的赵蕾,被北松吓了一跳。
说好的斯斯文文呢。
说好的柔柔弱弱呢。
骂人这么难听,你对得起你脸上那副金边眼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