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冬月中旬,冷空气倾占了每一处角落,呵出一口气立马雾化。学生的校服外头都套着厚衣服,站牌底下人不少,每过来一辆公交车都是满载而归。
提着箱子傻不愣登站着,有点惹眼,万一给?陈朗同学看见他过来总觉得?不大?好。袁娴提起拉杆,顺着少部分人流一直走到另一处拐角。
陈朗打电话过来,呼吸有点急,“你在哪里啊?”伴随着汽车喇叭声,吵吵嚷嚷的说?话声,应该是刚刚出校门。
举着电话,四处打量了一下,“后面是你们?操场,前面很大?一个十字路口。”
“知?道了,你等我一下,不要走开,我过来找你。”
两个月不见,他似乎又长高了,长手长脚,脸颊干净雪白,看着像一个奶油小生,一眼惊艳。宽松的校服套着韩版卫衣,几个大?步走到她跟前。
等了半分钟谁也没有说?话,袁娴两只手握在一起互相?取暖,“干什么,傻了吗?”
陈朗朝她走近两步迟疑地伸出手握着她手臂捏了捏,指关节在她脸上按了按,滑滑的温热的,是真的。他摇摇头,脸上有点情绪激动后残留的红色,小声道:“有点不相?信,你真的来找我了,害怕又是一场梦。”
他紧紧拉着她的手,“这一次不会醒了吧?”
“那不一定?,指不定?过一会儿你就醒了。赶紧地,有什么话要说?抓紧工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陈朗笑开,手上用力捏了她一下,“你又逗我,坏得?很。”
“真没什么要说?吗?”她轻轻歪着头,眼睛好奇地眨。
“有,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可是突然见到你,脑子太兴奋又一句都说?不出来。你等一下,等我想起来了我就告诉你。”
大?庭广众之下手拉着手,袁娴真是不习惯,悄悄抽回手,“下午还上晚自习吗?什么时候去。”
自从她开学,陈朗又去上晚自习了,现在基本一个月才放一回。如果他还上课,吃过饭之后就把他送回来,不上课可以先回家再做打算。
陈朗现在成?绩在班上前三,借着成?绩好的便宜有时候不上晚自习老?师也不会说?什么。晚上是英语和语文?,跑了就跑了,他笑着摇摇头,“不上,你去哪里?我先送你。”
“去你姐姐那里,知?道地址吗?不过我还没有钥匙。”
“我有钥匙,在教室,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话音刚落转身就往回跑,大?概四五米的样子又跑回来,从口袋里摸出两颗软糖放进她手里,取下外套给?她捂住手,“一定?要等我。”
少年?的影子像风一样自在飘远,行李箱立在墙根底下,坐着铁栏杆下的瓷砖台阶。袁娴剥了一颗百香果味的糖丢进嘴里,像QQ糖一样软黏,满齿都是百香果的气息。
她喜欢吃蛋糕店买的那种软糖,每次都是好几袋拎回家,陈朗吃了之后就学她,口袋里经常备着糖。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带了一片,陈朗一脸无奈。
杨路和林俊钊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和袁娴打招呼。赵飞飞走在最?后面,揪着陈朗的衣摆在说?什么,陈朗不动声色抽回衣裳,“好烦你,到底要说?什么?”
赵飞飞不满道;“又哪里惹到你了,吼什么吼?”
“你俩有完没完,一天吵八百遍,真的够无聊。”杨路吐槽。
“你们?在一起吧,省得?去祸害别人,受不了你俩。”林俊开玩笑道,他以前也没少开他们?俩玩笑,两个人都是一脸嫌弃,谁也看不上谁。
赵飞飞哼了一声,不知?因为尴尬还是怎么,居然没说?话。陈朗立马跳开,笑嘻嘻反驳道:“无福消受。”
“说?的好像你很抢手似的,傻逼。”赵飞飞朝着陈朗骂。
陈朗只当做没有听见,并?不回一句话,气氛就有点僵持下来。杨路揽着陈朗肩膀,“烦死了,还要上课,咱们?去吃饭吧。中午那汤好咸,根本没吃饱。”
“你们?有晚自习?”
杨路说?了一声是,又抱怨起来学校变态的补习制度,袁娴朝陈朗投去不赞成?的一眼,居然跟她撒谎。陈朗心虚地不敢看过来,想掐死杨路的心都有了,总是他大?嘴巴。
袁娴朝陈朗摊开手,细腻白净的手心非常漂亮,“钥匙给?我吧,我自己?回去,你们?吃完饭就回学校。”
然后把衣服取下来,态度自然语气诚恳地道谢,递还给?陈朗说?是不冷了。陈朗拿着校服,有一会儿不知?所措,“我送你回去吧,有钥匙你也找不到地方,大?老?远过来肯定?很累了。别跟我客气。”
赵飞飞本来听杨路说?去哪里吃饭,扭头看了陈朗一眼,他今天有点不对?劲儿,做什么有些害怕的样子,又不是亲姐。再去看袁娴,只是觉得?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女?孩子长得?好靓,穿着又气质又漂亮,比他们?学校的校花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