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朗没有说过喜欢,他只是一直在撩,看似更注重这个过程,所以她才会有他不是真的喜欢,只是想暧昧这样的结论。而且身边不管什么人,从来都没有一个人用恋人的身份相处过,就算他真的喜欢她,在彻底了解她之后,也不会再喜欢的。
她的内心灰暗敏感,对待任何事都看得清楚明白又悲观。刚认识的人觉得她温柔细心,熟人觉得她幽默有趣,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很丧,简直是一个外向的孤独症患者。
所以时常喜欢一个人待着,那个时候不用任何伪装,不用迁就在意别人。最难看的一面也可以肆无忌惮露出来,因为不会有人知道,走进人群自然而然就带上面具,才有安全感。
现在有一个人要打开那层保护壳,想进入她的全部世界。既不想伤害别人也不想伤害自己,狠心拒绝的话说不出口,装没听见没看见,对方也装没听见没看见。
软的不行,只好摊开来讲,她尽量表现的随意一点,“我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好,我一点也不温柔也不随和,我情绪化脾气差,喜欢胡思乱想。心里住着一个暴躁小人,是一个吐槽狂,只不过时时忍着,为了照顾别人的情绪。我最好的朋友都不一定受得了,以后你就知道了,所以现在你不要这样。”
陈朗一直认真听着,似乎她每一个字都进了他耳朵里,又好像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将奶茶分给几个朋友,袁娴不会打游戏,旁边有抓娃娃的机器。陈朗往里面投了币,让她自己玩,自己靠在一边看着。
气氛很沉默,他突然开口,“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或者不能立刻想出答案。袁娴先愣了一会儿,随即道:“挺好的呀。”
“哪里好?”他追问道,看那样子,是一定要她说出具体的答案。
“我除了一直在撩你,什么都没有付出,所在你身上花费的时间精力金钱,都在正常的范围内,也没有花特别的心思哄你开心,你哪里来那么大的愧疚感?”陈朗这样说着,心里也在悄悄盘算着,对待她应该还是不能步步紧逼。
袁娴踌躇着,连机械爪也忘了摇。陈朗朝前走了一步,握住她的右手,眼睛盯着娃娃机,下手熟练,快准狠,一个史迪仔就从洞洞里掉下来,他捡起来递到她手上。
看她的眼神温柔关切,实在觉得她这样想真的很累,“你比我大,应该比我懂的,永远不要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焦虑,想那么多做什么?很累的。”
“我也不想想那么多,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已经改不了了。”只有怀抱着最坏的结果去做一件事,悲伤和失败来临时,才不会被负面情绪所击败,毕竟早有预料。
“你不是改不了,你是不想改。”
“是啊,被你看出来了。我就是这么轴,永远倔强敏感,永远悲观,大悲大喜,大起大落,死也改不了。”
“所以你吸引我,因为我也是这样啊。”他们之间真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