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理欸了一声,“那你可高看我了,我也是为钱所迫。”
酆理一边念叨:“这不是靠我爸养我么。”
庆敏戈:“得了吧你多去比个赛就不会没钱。”
酆理成年之后参加比赛的机会就多了,只不过当初的赛道事故让她心有余悸,加上李菟的要求,也没再怎么报名了,但小型的比赛还是回去。
她格很犟,也管不住。
老李也都放养了。
“你那妹妹高几?”
庆敏戈又问,她的确身体不太好,好像打个台球都要嗝屁,酆理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还以为这个人命不久矣。
“和我一样,高三。”
“这么巧。”
她笑了笑,“我看你不太想去学校,但是高三了,起码还是要做做样子吧。”
酆理嗤了一声,“大学我肯定要上的,随便上个专科,省得老李烦我。”
她跟他爸的感情不像传统的父女,有点像朋友。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看你要不去谈个恋爱算了。”
庆敏戈的口气听上去是真心相劝,酆理漫不经心地答:“怎么,找邓弦?”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酆理懒得搭理这对奇奇怪怪的情侣,“我可谈不起邓弦这种的,她一靠近我我就鸡皮疙瘩满身。”
邓弦是远近闻名的叛逆,久而久之家里也随便她了,后来大家也都知道她在南斗西街有家纹身店当学徒,老板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
外地来的。
邓弦比酆理大好几岁,酆理刚认识庆敏戈的时候对方就在天光云影了,她原本也不知道这俩是一对。
后来看到邓弦按着庆敏戈亲才知道。
不过她太天生对情情爱爱没什么兴趣,一心养妹妹,一心想长大,赚很多钱,给李菟买很多裙子。
但也不妨碍她觉得人是要有点感情的,比如老李,老婆死了那么多年,还是酆理劝老李别再坐鳏夫了,去找个会所爽爽。
结果被老李抽了一顿,觉得这孩子没大没小。
还叫老子去□□。
她自己到底是什么取向,她也没怎么在意,倒是很多人觉得她应该是同性恋。
车队的那会不少人问她,酆理都摇摇头。
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喜欢另一个人。
邓弦说你懂个屁,就是庆敏戈站在我面前,我想她这种感觉。
酆理脑子一根筋,也没那么多风花雪月,也不想了。
她更喜欢刺激,极限的那种,浑身都绷紧,最后一瞬间的放松,这才叫快活。
但是邓弦这货就不□□生,跟庆敏戈三天两头吵架,然后出去找别的女人上床,还手伸到酆理这里,觉得酆理长大了还别有风味,身材不错。
酆理无语了好半天的,让庆敏戈管管她邓弦,结果得到的是随便俩字。
她觉得烦人俩字都顶上了天灵盖,觉得谈恋爱谈你妈逼真特么烦。
“那是因为你不喜欢她。”
庆敏戈不打了,她跟台球厅的老板认识,来打个牌,出来碰见做陪玩的酆理聊上几句而已。
“人都死了,就别惦记了。”
大人说了这么一句,酆理看了她一眼,庆敏戈叼着一根电子烟,她似乎肺不好,早年抽多了还是怎么的,只能这么过过瘾。
这人一头乱毛,偏偏气质孤冷得像雪,酆理蓦地想到前阵子她给陈糯上完坟去喝酒,邓弦一边咬着羊肉串一边哭的样子。
“庆敏戈这混蛋心里有人。”
邓弦声音很是矫揉造作,可能是因为是家里的长女,什么都得让,后来就这么破罐破摔。
变成了小肚鸡肠的模样。
“她根本不喜欢我,你叫我怎么比得过死人!!”
邓弦一边哭又要往酆理身上挨,被酆理往虞薇薇那推,虞薇薇这个直得堪比钢筋的倒是很有人道精神。
“那就别跟庆敏戈了呗,谈恋爱嘛,不行就换一个,总有一个适合你。”
完全忘了隔壁坐着她男朋友。
心里有人,是个死人。
酆理后来看庆敏戈都想难怪,喜欢的人死了,这么一副棺材薄命脸好像也挺正常的。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到了自己头上。
“你不是还惦记么,不然邓弦怎么会要死要活。”
酆理靠着柱子,她那双被陈糯形容是吊眼的眼睛其实很漂亮,加上眼窝比寻常人深,要是气氛好点,总会有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
但是这四个字跟酆理不搭,她向来目中无人,这种话也说得很直白。
说的庆敏戈笑了一声,“你戳我废管呢。”
“我劝劝你是因为你还年轻,以后指不定碰见更喜欢的。”
庆敏戈露出点幸灾乐祸:“你不是还没跟人谈么?指不定人压根不知道你喜欢她,你这一腔的喜欢,她什么都不知道。”
酆理脸都沉下来了。
这倒是真的,陈糯那个白痴,简直是扬草县一种著名的木材。
木得浑然天成,木得非常欠扁。
“你还没尝过什么叫恋爱的滋味,”庆敏戈个子不算高,笑得都开始咳嗽,“这顶多就无疾而终。”
酆理低下头,“要是时光能倒流,我才不会那么迂回,直接把她抢回去办了算了。”
反正陈糯也打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