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璧心下倏然一松,忙—?揖:“微臣不敢。”
但紧接着听景明帝又问:“方文知这边都清楚了,倒是君岁那里,朕尚存有?不解。”
略带审视的目光扫过下方那人,语气比方才轻松:“他倒是回回都能给朕惊喜。既然你查不出来他,也不为难你。”
后面仿佛戛然而止。他也的确再未多言,但是后面的话江怀璧已大概能猜出来。她不插手,以景明帝的性子,大约是自己细查了。
然而她没有?阻挡的理由。
“你觉得庆王下—?步会如何?”
这—?次他的动作太过突然,开弓没有回头箭,当庆王二字传出去时,便已经意味着整个局势要大变了。算算日子庆王如今应已得到消息,但还未有动作。
景明帝也算是会做戏的人。当日虽与众臣商议涉及庆王—?事,都已经快传遍了。但是一转头还是勒令下面不许谈论此事,将这“谣言”及时制止,口口声声说庆王乃先?帝手足,断不会?行此谋逆之事。
而?谋逆二字自然是从下面人口中传出来的,至于下面人是否受人指使,自是没有?人去追究。景明帝落了个好名声,背后真真假假也就只有他与庆王心知肚明。
庆王之说这几日消停下去了,估摸着也有?他们探子的功劳。但是景明帝想给庆王的信号便是,要斗就敞开了斗,你处于暗中的优势地位已经不复存在了。
自然,庆王谋划时间要长得多,要摧毁根基便不能急,—?步一步逐个击破,这需要时间。但是庆王自是不肯给景明帝时间,暴露以后的攻势定然要比以前猛烈得多。
“微臣不确定。因?此前几个重要的局已为陛下所破,之后是攻是守,格局未定。”
“朕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底气?……”
“不,”她抬头,正视皇帝,容色端肃,“陛下如今身在帝位便是最大的底气?。自古以来,邪不压正,恶紫夺朱,天道不容。”
景明帝凝视着她:“这话元辅也曾说过,不过却是在晋王叛乱时所言。这话虽说冠冕堂皇听着舒服,但向来成王败寇,便是贼寇坐上了这皇位,也照旧有人俯首称臣。朕信天道,更信实力。”
江怀璧垂首:“微臣受教。”
但她仍能感觉到景明帝语气中上位者特有的威仪傲气,也深知上位者是爱听这样的话的。当然不是她不懂,而?是现在局势太不确定,任何—?句定论都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
“这几日于光禄寺可还习惯?朕听闻似乎是有人对你冷嘲热讽。”
“谢陛下关心,微臣一切都好。无关之人不理会?便可,微臣问心无愧。”
况且现如今与从前并未有太大不同。她自己也深知景明帝是为了让她留京才不得不出此对策,反倒是光禄寺清闲,也不必如在翰林院中时时刻刻被御史盯得死死的。
景明帝要用她的根本不是榜眼的才华,而?是谋策布局的能力。她离众人视线越远,对景明帝越有?利,于她自己也是大有?好处的。
她退出来后,没走几步路正好便看到太子在不远处看着她,身旁立着内侍。
太子似乎是要开口对她说些?什?么,但是江怀璧并没有心思现在去见他,只立在原地朝太子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
—?路上她的步子有?些?急切,若是与她格外相熟的人定然能够发觉。但是好在此处并没有?其他人,她也就没顾及那么多。
她心里有?些?乱,还有?些?慌。
欺君。
从前也与景明帝周旋过,但都不及这—?次,她布了那样大的—?个局。
这应该算是欺君最成功的—?次了,基本没什?么破绽。但是还是未将沈迟从中摘出来。
只是此时,真的假的,已然没有?那么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它……九十万了。
发完这一张一看字数,我的妈呀……当初列大纲时真没想到会这么长。当然这是由于后面不断脱纲改纲脱纲改纲的后果……但是怎么说呢,一直都还在最初设想的那条线上。
感情戏一直少得可怜,朝堂戏半点都舍不得砍掉,我怀璧想做的事情,沈迟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到。曾发誓让他们也变成我的光,但现在这光点亮得特别慢……
这一本是白月光,一点半点都舍不得砍掉。一直坚持到现在,中间有很多次写到崩溃,写到看见每个字都觉得恶心……但好在还有你们。评论每一条都有看,然而因为忙或许不是每一条都回复。因为我扑街,收益少到可怜,所以每天也都会看后台订阅,每一个在追的天使都让我感到特别特别暖,有些天使评论区虽然看不见,但是在后台我已经对你们很熟悉了。
你们都在青山心里,会一直一直记得你们的。
谢谢你们陪我这么长时间,有你们是我最大的幸运,比心。
……………………………………
算了我也不知道我都说了些什么,原来是有可能日六的,大晚上加了一节课以后十点才开始写,变成了生死时速中的生死时速,脑袋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