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与母亲之间,究竟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江耀庭又道:“按你所说,你接到沈世子?消息不久府中起的火,那人又为何从永嘉侯府出来?或者?说沈世子?本就是个引子?,那人也将他利用了?”
江怀璧轻怔。这个她还没有想过,当时只顾着府中之事,沈迟也并未与她说过什么。紧随其后的是她上奏以及被罚之类的,沈迟更没有时间与她细说了。
“永嘉侯府那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赶明儿有时间了我问问他。”
江耀庭摇了?摇头笑笑:“毕竟是侯府中事,若是他不愿你不可强来。”
“怀璧明白。”心中暗道沈迟大约没有什么不愿的,永嘉侯府的事情她自己也都知道的不少了?。
江耀庭叹了一口气,眉间是忧心忡忡,“经过此事,你需得更加谨慎了。便是御史没什么意见,董应贤的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江怀璧倒是轻松得很,“放开了?也行,我正好也想知道他都有哪些人,以后也好防备着。”
再说了景明帝不是也正好让他查么,正好可以借着这个名义去查一查,暗中有联系了最好,若是无联系了弄清楚也是好的。
看了?一眼窗外?,雨势不减,如此府中修缮的工作也都不得不先放一放。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眉间也染了?惆怅:“清风堂若要修缮看来得一些日子了?,辛苦了父亲这些天只能住在书房。”
“这倒无?妨,”江耀庭轻抿了口茶,神色平淡,“以前也都住惯了,还习惯。待雨停了?再说罢,不急着催。修墙头这种事快不得,便如同修堤坝,你催得多了?速度可以快,却不见?得好。砖泥契合是需要时间沉淀的,无?论你再用心,时间短终究不成。非得风吹日头晒,经得起磨难,才能挡得了?风雨。”
江怀璧知道父亲在说什么。她还年轻,许多事到底是阅历少,见?识少,眼界放不开难免会有疏漏,便需要多加历练了?。
她垂眸应一声:“儿子受教?。”
她知道此事父亲若知晓必定是万分?担忧,心中思忖片刻干脆顺着父亲的话说:“是以若想预防水患,堤坝需得提前修筑。……钦天监今年年初预测说今年雨比往年要少些,北方旱魃蝗灾可能性大,而南方有些渠已多年未修,也不知会不会有事……”
防患于未然所有人自然都会说,然而此时在革州一带还处于旱灾的情况下,忽然提南方清淤修渠,自然也是没有人愿意听的。
江耀庭笑了?笑,“你能想到自然很好。不过现如今提出来的确不大合适。我会让下面人多警惕些,待革州事毕再处理也不迟。”
然而如今户部正为革州操碎了心,其他怕是暂时顾不了?了?。
江怀璧便不再说话,左右她本意也不在此,索性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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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江耀庭及时回了?内阁,又有景明帝暗中护着,江怀璧此时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浪,能压的先压住,压不住的就交给?景明帝,不轻不重地训斥两句。
众人才算看清了?景明帝对江家的态度,心中惊骇的同时都赶紧回去交代全家,以后万万不能惹了江怀璧,否则陛下和江家都不会绕过你。
后来传着传着就变成了?:靠近江怀璧者,死无葬身之地。
外?面正传得火热,江怀璧自是风雨不动安如山,整日往返于翰林院和江府。除却本职工作外?,还要暗中调查景明帝派给她的任务,整日里也闲不了?。
然而沈迟则是抽空就往她身边跑,宫中行走不便,便专门挑了?她在府中的时候。他自己也觉得在江耀庭眼皮子底下老是拜见?不太合适,索性来来往往都翻了?墙头。江怀璧现在是不管的,但是她提醒他后,进来出去都是四处张望,确定安全后才进去。
既然白日里找不出时间,那就晚上来好了?。
外?面天色刚暗下来,夏日里的蝉鸣声早早便已消歇下去。那场大雨仅仅下了?一天便停了?,经过整顿的江府已没有了?当日的颓废之象,府中下人也安定下来,各自忙碌。
沈迟坐在江怀璧房中一遍磕着瓜子?一遍看她在书案前写着什么,翘着二郎腿好不惬意。
江怀璧略一蹙眉,总感觉有些不自在,沈迟那道目光令她心都无法沉稳下来。
手下的笔顿了顿,刚要开口,便听他口中的瓜子?清脆一响,先行开了?口:“……那传言是我散出去的。”
江怀璧一怔,“什么?”
“靠近江怀璧者,死。”
江怀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