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璧默然,然后迈步子。
沈迟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江怀璧你怎么忽然就同手同脚了!是不是我碍着你走路了,哈哈哈……那我还是放开吧,你好好走!”
江怀璧:“……”
沈迟拿开手,刻意长长叹一口气,跟着她的步伐。
“江怀璧,是不是我玩笑开太大了?不如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沈迟嘴巴还是很严的,那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
江怀璧心中蓦然升起一股苍凉之感。
她轻轻摇头,“不必,来都来了,一起看看也好。你不会说出去不代表他人不说出去。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够多了,我总不能一直这么?瞒下去。”
“你是说方家?我们现在远在晋州,也管不了方家的事,方家派来的刺客不是都解决了嘛,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忽然一阵冷风袭来,沈迟不禁打?了个寒战,牙齿“咯咯”地响了几声,自语道:“这都快入夏了,怎么还这么?冷……”
江怀璧下意识要紧一紧披风,手一时没抓住,绳子一散便掉到了地上。
她刚要弯腰去捡,沈迟却已先她一步捡起来,双手一撑展开甩了甩,啧啧道:“你这披风摸上去还挺舒服的,这布料可是江南今年最时兴的料子了,价格不菲,看来江尚书真是疼你到骨子里去了。”
看江怀璧不说话,他又道:“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在先,今晚本世子就纡尊降贵,亲自给你披上这披风。”
语罢手中的披风一扬,江怀璧仍旧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眼前的光线有那么一瞬间都黑暗了,然后便眼前一亮,后背被披风裹住,然后沈迟那张脸就出现在面前。
江怀璧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说了一句:“我自己来。”
然而沈迟已经伸出修长的手替她系上带子,他的手离她很近,她略一低头便差一点就碰到他的手。
那一瞬间,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江怀璧只觉得心中别扭得很,可是却又没有打?断他,看他仔仔细细打?了一个蝴蝶结,怎么看怎么别扭。
她一个翩翩公子的形象,非要打?什么?女儿家的蝴蝶结,传出去让人笑?话。
但她还是压制住那种不舒服,清清淡淡一句:“多谢。”
“噫……”沈迟站起身来看着她一脸嫌弃,“一点诚意都没有。这结还是本世子特意学来的。”
看江怀璧已经没有再理会他,他又加了一句:“要哄女人,不会点小玩意儿怎么行?”
江怀璧听他说女人,不禁皱了皱眉。
沈迟刚好转过?脸看到她的神情,笑?道:“你总算是有反应了,我都还以为你变成木头了呢。”
江怀璧忽然问:“世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沈迟有些意外。
“如你所见,如你所想。”这个答案让江怀璧也感觉很意外。
为什么?就要如他所想?他与沈迟的关系似乎还没有那么亲密吧。
沈迟却不说话了,抬起胳膊如同江湖酒友一般攀着她向客栈走去。
江怀璧眼睛微不可闻地回头看了一眼,大街上?空空荡荡,街边的灯又灭了几家,天上没有一颗星子,只有一弯上弦月孤零零地挂在那里。
沈迟忽然觉得江怀璧也挺不错,并没有他之前想象的那么阴险黑暗不堪入目,有好多事真的是迫不得已。以她所处的位置,如何能安心过?日子。
“江怀璧,你是不是整天都过得很累?没有想过要放弃吗?”
江怀璧停了脚步,神情无比认真:“家族兴衰所系于身,未敢退缩。”
沈迟忽然就觉得莫名的心酸,冥冥之中总觉得江怀璧应该是那种内心柔软却外表硬撑着的人,所以在每一次特别认真地讲出一句话时,才显得不同于一般男子那般自然的豪壮气概,而是一种孤寂清冷的坚韧不拔。
究竟是怎样的江怀璧呢?
沈迟浅浅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回去吧。从明早才开始要忙碌了。”
江怀璧没做声,也没推开他,想起刚才他道的歉,忽然就道:“这件事说到底与我父亲也有些关联,我会处理好的,世子放心。”
沈迟皱眉,“什么?你会处理好?先前说的是咱们一起来,你负责想办法,我从旁协助,他是我三叔,我又怎么会坐视不理?你怎么就这么?想甩开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江怀璧忽然觉得脑子里好乱,全身竟奇迹般地放松下来。
他自己都觉得惊奇。平时精神一直紧绷着,尤其是这两天连睡觉都轻。他若真说有放松的时候那基本是在江老太爷和江耀庭面前才敢全身心放下戒备。
然而此刻,她自己知道面对沈迟其实不该这样放松的,但真的是疲惫地一点力气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似乎是头一回发糖,撒花贺喜!
以后会多多发糖,甜到掉牙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天是国庆节,祝我们的祖国母亲七十岁生日快乐!今日为与国同庆,懒惰的青山表示要双更,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