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惠安慰他:“没事,咱们交了罚款就走。”
三人找到城管队,就见着刚跟在那陈哥后面的一个小跟班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安庆正想凑上去打听,那小跟班见着他们过来了,疾步小跑过来把他们拦到远处,伸出手问道:“你们是来交罚款的吧?”
安庆连连点头,“是的是的,这得要交多少罚款呢?交了罚款咱那车子能拖回去吗?咱能不能顺便在这把那该办的证件给办了?”
那小跟班伸手本是想接应该递过来孝敬他的烟,没想到这人一点眼力见没有,还冲他扑头盖脸地问了一大串。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两万罚款!一分不能少,车子没收!证件,缴了罚款再说吧!”
这价钱可把他们给吓住了,卖这冷吃兔到现在的赚的钱才刚够交这罚款的一半!而且听他这意思,就算把罚款凑齐交了,证件还要再说,照这罚款的数目,不定还要多少钱呢。
那小跟班见三人傻站在那儿,一点表示都没有,知道这是捞不着好处了,动手推搡他们,“走走走,凑齐罚款再来我们这儿。下次来直接和门卫说找陈哥。”安庆和吴惠被呆呆地推动身体,眼看着就要离开这。
柳卿看情形不对,咬紧后牙,他们可不能就这样离开坐以待毙。她对那小跟班好声好气地说:“叔叔,您可不可以让我们见那个陈哥一面商量下。这罚款太高了我们交不起,或者让我们见见队长也行,能不能通融下。”
小跟班眉毛一竖,脸上横肉突起,眼中露出凶恶的光芒,“没罚款就别在这说话,你找谁都没用!要是想去警察局里走一趟,只管进去找!”
安庆听他这话哪敢不从,马上拉着柳卿和吴惠离开城管局,民不与官斗,要是真是碰上了钢板进了局子那就难办了,看来只能回家等柳爸柳妈回来,问他们有没有法子,再一起商量下这事该怎么办。
回到柳卿家,安庆和吴惠瘫倒在椅子上发呆,沉默以对,他们没想到在菜市场摆个摊还会碰到这种事,会人眼红你,跑去城管局举报你,也怪他们没摆过摊,全都不知道得办个证才能在那卖。
柳卿则是越想越不对劲,没有□□就去摆摊,确实犯错了,交罚款是应该。但是两万这个数字未免也太大了,现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两万的后世。她问舅舅:“舅舅,这罚款怎么可能要两万?难道是那凉菜店老板举报的时候干了什么?”
安庆很消沉,“那不能吧,他哪有那功力。也是咱不懂规矩,被人抓着空子了。”
几人再次沉默。
柳爸柳妈下班后回到家,觉得今天有点奇怪,安静得似乎没人在里面。一般这时候安庆他们早就回来了,热热闹闹的。但今天格外冷清,一点声响都没有,往里走还能闻到屋里飘散的浓浓烟味。
柳妈妈走进客厅,就见着三人坐在沙发上相对无言,安庆嘴上叼着根烟,面目笼罩在袅袅的烟雾中,桌前的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和灰烬。吴惠眼神空茫,不知道她正看向哪里。柳卿则是锁紧眉关,似乎在想些什么。
她疑惑地问道:“今天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都坐在这发呆不说话呢,哥你别抽烟了。”话音打破了屋里的死寂。
安庆恍惚着回过神,看妹妹他们回来了,把烟戳在烟灰缸里灭了。一时竟不知该跟他们从何说起,旁边的吴惠见他没出声,轻轻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听着吴惠的讲述,柳爸柳妈的表情也随之起伏。待听完始末,柳爸柳妈被这价钱给吓住了,柳妈失声道:“要两万?!证件还不一定?”
安庆这时候开口了:“我想,要不算了吧。反正咱也赚了钱了,兔子也卖的差不多了。干脆到此为止,我和吴惠回家开鸡场得了。这继续办下去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不值得。”
柳妈妈这时候反倒比安庆坚决:“怎么能就这么算了,这比你在乡下开养殖场可赚钱多了。我们找找关系,看能不能把罚款谈低点。”
柳卿看舅舅似乎被打击得斗志全无,也急了,“对啊,舅舅。咱们放弃了才是如了坏人的愿!”
柳妈妈琢磨着自己家的关系网,她和柳爸在一个单位,关系网大都是重叠的,“树南,咱们单位上那个朱可依的老公好像和城管局那边有点关系,等会咱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又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问柳爸爸:“树南,你之前不是说跟你一起打篮球的球友是公安局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