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殿下与夏家是何关系,为何那夏家人会将这般重要的证据交给你?”
李霄说:“不瞒父皇,这件事是我府上的车马管事张来寿求到儿臣面前,儿臣才知晓他是夏启明夏将军的岳丈,儿子念他怜爱晚辈之心,又在府里干了半辈子,为人忠厚老实,便帮他见了夏二姑娘一面,这才得知此惊天秘闻。”
“儿臣不敢耽搁,得知秘闻后便立刻带着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兵一同前往夏家,按照夏姑娘所指方向,在后院挖出这只锦盒,今日一同出勤官兵们皆可作证。”
“信件儿臣已经叫文书验过,却乃夏启明将军生前笔迹,文书也可作证。”
李霄慷慨陈词之时,太监当殿打开锦盒,将里面的书信呈送到顺钧帝面前,顺钧帝不动声色将信从头到尾看过一遍后问:
“是哪个夏二姑娘求到你面前,带上殿来。”
顺钧帝声音洪亮,光听声音便觉威严,察不出喜怒。
很快夏沅便在夏家和永嘉侯府众人惊恐的目光中被带上殿去。
林氏和张氏不知所措,尹氏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夏沅离去的背影,仿佛已经知晓夏沅接下来会做什么。
那姑娘定是与肃王串通一气,要把她永嘉侯府踩入地狱。
尹氏身子摇晃,只觉眼前发黑,用尽力气才没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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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沅被宣召入殿,跪在李霄身旁两步开外。
“民女夏沅,见过陛下。”夏沅磕头行礼。
顺钧帝神情严肃,在高高的帝台上睨视着跪伏在地的纤弱少女,紧紧咬着后槽牙,眼角余光往拉着帘子的东殿看去,在那帘子后面坐着当今太后。
那地方,只有顺钧帝登基之初太后坐过,后来顺钧帝接管朝政,太后便不曾出席,今日为了袁、夏两家的案子,太后再度垂帘,为了什么顺钧帝心知肚明。
永嘉侯父子如今下落不明,顺钧帝说什么也要先保下他的家眷,否则将来有何颜面再见为他出生入死的至交好友。
殿下那夏家姑娘定是被太后一党收买,若她坚称诬告,此事当真棘手。
“抬起头来。”顺钧帝开口。
夏沅闻言抬头看向顺钧帝,目光澄澈,丝毫不见闪躲。
坦坦荡荡的样子让顺钧帝不禁疑惑,又问:
“肃王所言可是实情?这锦盒确乃你父出征前埋在你家后院的吗?”
夏沅目光在那锦盒转了两圈,却是沉默,李霄从旁看她,心中焦急,怕这丫头临阵退缩,出言劝道:
“夏二姑娘,昨晚你与本王如何说的,此时便如何与陛下和朝官们说,陛下乃天子,最是公正,定会还你夏家一个清白,你别怕。”
夏沅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为难,顺钧帝见那姑娘神情犹疑,高声警告:
“朕再问你一遍,这锦盒中所写,是否实情?务必据实交代,若有半句虚言,定斩不饶!”
顺钧帝最后那句‘定斩不饶’把夏沅吓到了,只见她赶忙跪伏在地瑟瑟发抖,李霄情急斥道:
“啧,说话呀。”
夏沅微微抬头,颤抖低弱的声音自下而上传出:
“启,启禀陛下,那锦盒中是什么东西,臣女并不知晓,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此言一出,李霄呆愣当场,惊愕的看着两步之外跪地不起的夏沅,而朝臣们也开始有些微讨论的嗡嗡声传出。
殿外几近昏厥的尹氏听见夏沅这个回答,微微睁开了双眼……
帝台之上的顺钧帝也意外看向夏沅,却仍然不敢放松警惕,疑惑质问:
“你……不知道这锦盒中是什么?”
夏沅正要回答,却听一旁李霄抢过话头,对顺钧帝回禀:
“父皇,先前儿臣忘记说了,夏姑娘确实不知道锦盒里是什么,夏将军出征前并未详细告知过。只说若他出事就把锦盒从后院起出……夏姑娘,本王说得对、是、不、对?”
李霄放缓语气,压迫感十足的质问。
夏沅抬起双眸,无辜的看向李霄,字正腔圆的回道:
“不对。家父未曾与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