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别别别!”夏望连忙摆手,“奴婢开个玩笑而已,小姐您还是留着自己……”最后几个字在她家小姐凶狠的眼神中消了声,转而又道:“不过,小姐,奴婢怎么觉得,这种事不像是寿康宫那位能做得出来的呢?”
苏语怜像是突然被她的话打通了某个思路,直起身子若有所思道:“不是寿康宫那位,难道是……齐王?”
她的脸又黑了下来。这种不着调的事情倒更像是齐王干得出来的,借了寿康宫的名义,打着送太监的名义,给她松了俩男宠。
但是,齐王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原因,这齐王这么做,一来是想讨好您,二来,顺便监视您呗。”
“哼。”苏语怜冷哼了一声,“这齐王莫不是将哀家也当成了同他那样的好声色之徒了。”
夏望笑嘻嘻地回道:“小姐您别说,这两男宠真的相当俊俏……哎哎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苏语怜打算一切照常,按兵不动,可她不知道的是,那两个男宠一踏进未央宫半步,消息便传到了刚回到仪元殿的摄政王耳边。
彼时楚琅手中正端着一杯热茶,下一瞬间,砰的一声响,那茶盏便在他手中碎成了渣渣。热烫的茶水洒了一手,他却无动于衷地一字一句问道:“太后娘娘,作、何、反、应?”
小太监马不停蹄地跪下,头都要低到地上去了,“太后娘娘大发雷霆,扔了茶盏,后来是丽太妃进来劝阻,才将人带了下去。”
楚琅接过了身旁宫人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手,“很好。”
第二日,苏语怜照常牵着小皇帝上早朝,应付那些迂腐又虚伪的大臣们,同一手遮天、深沉难测的摄政王周旋,试图抢夺一两分的主动权。
但她总觉得,今日摄政王盯着她的眼神比往常更……幽沉?她也说不出来,只觉得那双凤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自翻涌,随时可能会倾闸而出。
她下意识躲闪他的目光,下朝后迫不及待地牵着小皇帝离开了金銮殿。将小皇帝送去御书房读书,同少傅交流探讨了一番,午膳后才回到自己的寝宫。
闲下来了,她突然想起了那两个男宠。撑着脑袋细细琢磨了好半晌,她对一旁忙忙碌碌的夏望道:“晚一些,将昨儿个送来的那两个男宠带一个过来。”顿了顿,她补充道:“带长得更好点的那个过来。”
夏望差点喷了出来,一扭头惊道:“小姐,您真要宠幸那两个男宠?”
“就你话多。”苏语怜白了她一眼,“我倒要瞧瞧,藏在背后之人到底想搞什么鬼。”
天色将暗,夏望领着一个小太监进了内殿。
小太监低眉顺眼跪地行礼,“奴才拜见太后娘娘。”
苏语怜懒懒地应了一声,“抬起头来,让哀家瞧一瞧。”
小太监应声抬头,目光对上了倚在暖榻上的万金之躯太后娘娘,一时难以抑制面上的惊艳之色,呆愣愣地直盯着她。
而苏语怜的感受就没那么好了,她以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俊秀是俊秀,但眉目太过寡淡,一眼能望得到底,跟楚琅比起来……
她一惊,连忙掐断了自己思绪。她在想什么,为何要拿摄政王同这个男宠相比较,难道她心里竟还想要摄政王做她的男宠不成……
苏语怜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额,苏语怜你是不是疯了?
她极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镇定下来,开始问话。
问话过程很顺利,这个叫简宁的男宠早已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可谓是滴水不漏。苏语怜问来问去问不到点子上,便有些不耐烦起来。
她从暖榻上起身,走到简宁身前,学着楚琅的姿势俯身,一只手抬起了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视自己。简宁被她冷静探究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眼神一直闪躲,她便又凑近了一些,正要说话,门外传来夏望惊恐的呼喊声——
“摄政王千岁请您留步!您不能进去!太后娘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