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给九哥的香囊,为何会出?现在太子殿下这里??夏如茵心中茫然。这香囊应是方才侍女们从太子换下的衣裳中翻出?来的。且她们特意将这东西留在这,应是太子吩咐过?她们,这个不?要洗。
夏如茵想不?出?所以,还是将那香囊挂回了?衣搭,回屋休息。第?二?日醒来,她便听到了?昨夜二?殿下肖弘谋逆,却在混战中被流矢射杀的消息。
皇上又气又悲,大?病一场,接连几日都没有早朝。太子府中,太子和?九哥也是接连几日没有出?现。这么拖延着,夏如茵便暂时将香囊的事搁去了?脑后。云韶的婚事也因此没有大?办,皇上和?宫中娘娘没来参加,宾客只邀请了?少数相熟的亲友。云韶倒是不?甚在意,只是旁人看来,未免有些寒酸了?。所幸婚礼进行到一半,太子殿下来了?,才算是给这位打小就?不?受宠的公?主撑了?撑场面。
夏如茵已经在公?主府陪了?云韶几天,晚上便没跟邬明修的手下们一起闹洞房,而是随太子回了?太子府。马车上,夏如茵忍不?住问:“殿下,朝堂的事,出?结果了?吗?”
夏如茵问的朝堂的事,主要有二?。她已经从云韶那得知了?,是邬明修伪装成士兵,乘乱射杀了?肖弘,这事皇上一直在查。另外一件事便是肖弘死了?,二?皇子党被牵连,降职的降职,发配的发配,空出?的职位需要有人补上。太子殿下正趁此机会安插他的人手。
这些职位中,京营军的五军总兵官是个要职,肖乾举荐了?邬明修。理由也十分充分,邬明修在边关领兵数年,积累了?能力与威望,加之如今他与云韶公?主成婚,自?是留在京城最好。但这总兵官管理着京城数十万兵力,如此职位,皇上不?想交给本就?掌握了?部分京城兵力的太子一党。皇上属意的是他自?己?的心腹,一名段姓老将。
肖乾也不?瞒夏如茵:“出?结果了?,邬将军是安全的,但还是要回边关。”
这就?是说,邬明修射杀肖弘的事情没被查到,但这总兵官是当不?上了?。夏如茵打量肖乾,感觉他似乎不?甚在意,便也不?再多问。她记挂的是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暗九:“殿下,暗九什么时候才能回?”
肖乾便放柔了?声音:“他已经回来了?,正在府中等你。”
肖乾那天回房,便注意到了?衣搭上的鸳鸯香囊。他的确是嘱咐过?侍女不?要清洗这香囊的,毕竟他得天天带着它,要洗也得先告知茵茵。没想到竟然因此,一时不?察就?漏了?陷。肖乾当时便怀疑夏如茵看到了?,却没时间解释,现下终于得了?空,肖乾便假做随意道:“他那日出?发前?,在孤那换的衣裳,不?慎将你那鸳鸯香囊也落在了?孤那。孤已经交给崔姑姑了?,你让他找崔姑姑去拿。”
原来是这样吗?夏如茵应好,心中却有些疑惑。她那日也帮忙放了?衣裳,依稀记得衣搭上是没放旁人衣服的。可太子殿下总没必要骗她,夏如茵还是不?再多想。
她回到太子府,就?被崔姑姑叫了?过?去,将鸳鸯香囊给了?她。这么一耽搁,夏如茵再回到屋时,果然见到了?几日不?见的暗九。夏如茵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确定他没有受伤,才松一口气:“九哥,我好担心你。”
肖乾还以为她要问香囊的事,不?料她先说了?这句话。肖乾心中一暖:“有什么担心的,九哥这不?是好好的吗。”
夏如茵忧虑道:“因为事情闹得很大?,而且殿下那日又说,和?你的家事有关。”
肖乾一时也不?知如何接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又不?将话摊开来说,又会时不?时给夏如茵一些暗示。究其心理,大?概是希望她自?己?能想明白。肖乾岔开了?话题,看向她手中的香囊:“你去崔姑姑那里?拿的吗?抱歉,那夜殿下对付二?皇子的计划收尾,我一时记挂,换衣裳时便忘了?它。”
连九哥都这么说,夏如茵便释然了?:“没事,放在府中也好。那晚我看太子殿下穿着软甲,特别英武,再想象一下九哥穿软甲却带着个香囊,”她抿着唇笑?:“是感觉挺奇怪的。”
肖乾被那句特别英武夸得嘴角微翘:“有多英武啊?”
夏如茵:“……”
夏如茵违心道:“我的意思是比平时看起来更英武,但其实也就?一般般,比九哥还是差太多了?。”她忽然眼睛一亮:“九哥,不?如你穿软甲给我看看啊。”
肖乾挑眉,板了?脸斥道:“胡闹。软甲是战斗时才能穿的东西,现下又无战事,怎能随随便便穿它。”
夏如茵被他这严肃态度吓住了?,失望“哦”了?一声。肖乾却又展颜笑?了?:“但是茵茵想看,什么时候穿都是可以的。”
夏如茵便又欢喜起来:“九哥你又逗我!快去拿了?穿给我看!”
肖乾上下打量她:“九哥都愿意为你换软甲,茵茵是不?是也要有所回报?”
夏如茵对他这“交换”已经习以为常了?——不?就?是她摸了?他,他也要摸回来,她看了?他,他也要看回来嘛。这很公?平!夏如茵弯着眉眼问:“怎么回报啊?”
她觉得肖乾一定是已经有了?主意的。果然,肖乾去屋外一番吩咐,不?过?片刻,侍卫们便扛着软甲进了?房,后面跟着捧着一沓衣裳的侍女。肖乾竟是吩咐人烧了?地龙,这才令人退下。他敲了?敲那衣裳托盘:“茵茵穿这个。”
夏如茵干脆应了?好。之前?在太子那边看到软甲,她便十分好奇,只是碍于时间场合对象,没有细看。现下才发现,那软甲原来是金属细丝制成,夏如茵试着抬了?抬,竟然还挺沉:“九哥,这个好重啊。”
肖乾便上前?:“我来吧。甲胄自?然都是重的。”他开始解腰带:“你去穿你的衣裳。”
夏如茵本来还想帮他穿,此时也只能遗憾应好。她拿了?托盘进了?里?屋,将那衣裳抖开,发现似乎有点小。可九哥既然是为她准备的,应当不?会小的。夏如茵试着穿上,这才发现这衣裳真的小,又露肩胸又露肚皮。
不?止露肚皮,那裙摆还是破的,一条条撕烂了?挂在腰间,行动时便会露出?大?腿。夏如茵觉得有些冷,这才明白肖乾为何要让人烧地龙了?。她急忙忙跑去厅堂:“九哥,这是衣裳吗?”
肖乾也换好了?软甲,此时看向夏如茵,目光便幽深了?。那凝白若脂的起伏和?盈盈不?足一握的柔韧,实在诱惑。更别提行动间,若隐若现……
有些过?于勾人了?。肖乾喉结滚动:“是胡人的衣裳。”他上前?想抱住她,却又害怕软甲会刮伤她:“早年在边关见过?,这些日便总想着让茵茵穿……”
不?知是厅堂的地龙太过?温暖,还是男人的目光也带着火,夏如茵竟觉得身体有些热,脸颊有些烫。他不?抱她,她便主动抱了?上去,小心翼翼的:“九哥,你这是蓄意图谋啊。”她笑?道:“九哥想让茵茵穿什么,只管说便是,茵茵都穿给你看。”
贴上软甲时,夏如茵感觉有些刺。她抱了?一会便吃不?消了?,又分开些,好奇去摸那软甲。肖乾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她便仰头看肖乾:“九哥这样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