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别?过了?目光:“醒了?便去吃晚饭吧。”
夏如茵温顺道:“方才刘嬷嬷已经让我吃过东西了?。殿下若是需要,我帮殿下传晚膳。”
肖乾沉默片刻:“孤也?吃过了?。”
房中一时静默。夏如茵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于是她在肖乾身前跪下,开始为他?解腰带。
肖乾扣住了?她手腕:“……你干什么?”
夏如茵仰着头看他?,双眸如春水一般:“我伺候殿下吧。”
金色面具遮掩下,肖乾的神色看不真切:“你愿意伺候孤?”
夏如茵只是道:“我都听殿下的。”
肖乾缓缓呼出口气?:“起来吧。把衣裳换了?,回去洗洗睡吧。”
夏如茵怔住。男人声音平静,并不是生?气?的模样。夏如茵许久方问:“殿下不是要让我侍寝吗?”
肖乾推开她站起身:“孤改主意了?,不行吗?”他?忽然有?些烦躁:“你对孤这点?信心都没有??你若不愿意,孤难道还会强迫你?”
夏如茵扶着书桌跪坐,呆呆与他?对望:“我、我也?没有?不愿意……”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下去了?。而肖乾僵在了?那:“……你哭什么?”
夏如茵飞快眨了?眨眼,似乎是想要遮掩的,却又眨下了?一串泪珠。肖乾被那泪水砸得心乱了?。他?坐回椅中,将她抱起搁在书桌上?:“好了?……好了?好了?,不哭了?,是孤的错。孤不该吓唬你……”
他?的声音低缓柔和,是夏如茵熟悉的温柔模样。夏如茵原以为她已经接受了?一切,可听到他?这般温柔说话,她才发?觉自己心底原来藏着许多委屈、难过与不甘:“殿下,你只是吓唬我吗?”
肖乾为她擦去眼泪:“不然呢?孤不是承诺过会护住你,没道理自己还逼迫你啊。”他?放缓了?声音哄她:“谁也?不能委屈了?你,孤也?不行。”
夏如茵抽噎着:“那你还派刘嬷嬷来……我当真了?啊!”她的泪水根本止不住:“你怎么能这样,你可是太子啊!你说什么,我能不信吗?!你知道我有?多仰慕你吗?你怎么能欺负我呢?”
肖乾心中便愈发?乱了?:“是孤错了?,孤向你道歉。孤给你补偿好不好?”
夏如茵抹着眼泪:“你补偿不了?我,我就没什么想要的。”
肖乾只管哄着:“那便欠着,先欠着好吗?等你有?了?想要的,孤再兑现行吗?你往后若是犯了?错,孤也?赦你无罪。”
夏如茵哭了?这一会,情绪终于平复些了?。她用?那双水汽朦胧的眼看着肖乾:“就像免死金牌一样?”
肖乾:“……都行吧。”
夏如茵吸了?吸鼻子,勉为其难伸出了?手:“那牌子呢?让我看看。”
肖乾哪有?这种东西。他?想说你答应孤那些要求,也?没给孤一个信物,孤难道还会说话不算话?可夏如茵要,那就得给。肖乾朝书桌看去。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刘嬷嬷准备的花生?枣子,寓意早生?贵子。肖乾便抓了?一把花生?,放在夏如茵掌心。
她的手小,根本装不下他?随意抓的那一大把。几?颗花生?便咕噜噜,滚落在了?她腿上?。肖乾的声音温柔又低沉:“没牌子,拿这个顶吧。一颗花生?算你一个牌子。”
夏如茵终于被他?逗笑?了?:“殿下,你可是太子,信物怎能这么寒酸。”
肖乾看着她破涕为笑?,暗叹口气?。他?的小傻子虽然没心没肺,但也?挺好哄的。他?摊上?这样一个人,还能怎样?不喜欢他?便不喜欢吧,不都得小心宠着吗?
肖乾轻轻揉了?揉夏如茵的发?:“孤这还不大方?”
没数多少颗花生?,没看花生?长什么样。这样的“信物”,往后她想要什么了?,随便剥颗花生?出来讨要,还不就是她一句话?
夏如茵也?想到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太子殿下抱在书桌上?了?。这一次他?直接将她的双脚放在了?他?腿上?,她的鞋底之下,踩着太子殿下华贵的墨蓝色绸缎。这个角度,男人是仰着头看她的。他?的双手置于她身体两侧,好似将她捧在了?他?之上?。
夏如茵将手斜抵着小腹,一颗一颗捡起了?散落在腿上?的花生?,声音格外柔软:“殿下,你这是许了?我一辈子的愿望吗?”
肖乾没答话,可夏如茵便是知道,他?在心中应了?。夏如茵便将手中的花生?缓缓倒在桌子上?,用?手拨弄着拢住:“殿下,刘嬷嬷告诉我,你若是知道我喜欢别?的男人,定是要发?怒,将那男人弄死的。”她抬头与他?对望:“可是你说,我应该对你有?信心。”
肖乾脸色微僵,已经品出了?夏如茵这话语之下潜藏的含义:她有?喜欢的男人,那个男人不是他?,她正准备坦白告诉他?。
肖乾忽然讨厌夏如茵的性?格了?。她总是这样……得到了?善意,便要掏心挖肺回以赤忱。他?曾经喜欢她的这种赤忱,那是厌弃嘲弄看待世界的他?,一直欠缺的热烈活着的模样。可现下,他?只想让她别?说了?。
但是嫉妒又如利齿啃噬他?的心,肖乾偏偏就想知道,那个抢走了?夏如茵的男人是哪来的垃圾混蛋。他?才把夏如茵哄好,不想又吓着她,可他?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于是他?只能紧紧抿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