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管它。”楚漓不理会,压下来又封住了沈明月的唇,将她淹没在如水般的温柔之中?。
不是,你的背真的没事吗,这样插着银针还有?心思做那?事?
沈明月可能脑子不太?够用,没有?抓住重点,重点是楚漓把她扑倒狠狠爱了一次,不知道又多?扎了她几下,她还满脑子只有?那?背上的银针。
于是二人缠绵在一起时候,就见?那?背上的银针一直摇晃,一直摇晃个不停,沈明月都快抓狂了……
完事之后,沈明月在意的依旧不是楚漓对她做了什么,而是赶紧穿上衣服,先把楚漓背上的银针给?他统统拔了下来,这才松下了心头紧绷的弦。
他插了一背的银针做了那?事,真的没问题?会不会筋脉爆裂而亡?
临走前,沈明月想了想,从脖子上将那?条狼牙做成?的项链取了下来,塞进?了楚漓手中?,诀别道:“这个,我恐怕也用不上了。”
楚漓只有?一件衣裳遮着重要的地方,落魄的模样呆呆坐着,像是个被遗弃的孩子,拿着狼牙,这段时间的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中?闪现而过,更是呼吸困难,胸口上下起伏。
就连定情之物也要归还,到底是有?多?决绝。
“你既然心意已决……”楚漓冷笑一声,垂下手,语气也跟着冷了几分,“也是,表妹淮阳既有?婚约,就是有?夫之妇,还望回淮阳之后能够恪守本分,遵循妇道,不要再红杏出墙才好。”
对,这个才是正常的楚漓。
本是气她的话,沈明月却?一点不动怒,只道:“知道了。”
楚漓沉下眸子,看着手中?毫无生机的狼牙,转而道:“唐顷秋品行也不错,带去青楼他坐怀不乱,酒后也无失德,处事八面?玲珑,还肯费这么些心思找你,想来对你也不会差……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说得?好。
“嗯,明月谨记表哥教?诲。”沈明月表面?是毫无波澜,心里怕是在滴血。
因为实在不能待下去,沈明月整理好衣裳和头发,跟什么事没有?一般,这才离开了听风阁,也是彻底离开了。
这回去的路上,沈明月一边哭一边走,一把鼻涕一把泪,反正除了前面?打灯笼的折叶,也没有?其他人,她就哭个够吧,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再与楚漓相见?了。
刚才做的那?事,就当是他们最后一次吧。
次日,沈明月走的时候,楚漓代表安定侯府送行,骑着马,一路护送沈明月二人的车队出城。
车队一行共有?三辆马车,沈明月与唐顷秋是分开乘车,另外还有?一辆马车载着他们的行李,此外就是车夫和几名随从。
出城来送别沈明月的除了楚漓,还有?怀香和折叶二人,其他人都只送到了安定侯府门外作罢。
路上,沈明月忍不住撩开窗帘往外看,远远望见?前头护送的楚漓,看他高坐于马上威风凛凛的背影,明明身处在闹市之中?,他却?格格不入,略显得?孤寂萧瑟,让沈明月不禁心口传来隐隐阵痛,一路都用手紧紧捏着膝盖上的裙摆,手心都捏出了汗。
车上,淮阳和折叶一面?哭哭啼啼得?跟沈明月道别,沈明月也没有?多?少?心思。
一路来到城外十里亭,众人纷纷下车下马。
旁边的唐顷秋正满面?春风,笑着对楚漓说道:“这些日真是多?谢世子款待,在下深表感激,也替明月谢过世子近来的照拂……”
墨玉带着墨子宁和叶芙,三人早就等候在这十里亭内,见?了沈明月纷纷迎了上来。
那?墨子宁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只说:“师妹,你以后还会回长安来吗?”
沈明月一愣,微微摇头,摸着他的脑袋,道:“应该不会回来了吧,不过你长大了要是还记得?我,可以来淮阳找我。”
墨子宁一听,连忙激动的点头:“好,那?师妹你等着,等我长大了封侯拜相,再风风光光的迎你回长安!”
“……”沈明月一时哭笑不得?,这孩子,整天?在想什么?不过长大了想封侯拜相,志气倒是不错?
墨玉也对沈明月道:“唉,徒儿,今后为师只能让人给?你送信了,还希望有?生之年我们还能再团聚,也不枉这些日的师徒情分。”
沈明月点点头,不禁擦了擦眼泪,又与叶芙也稍作告别。
墨玉看了看一边正在与唐顷秋说话的楚漓,扬了扬下巴,示意道:“你不与世子作别了?”
沈明月眸光黯淡下来,摇了摇头,道:“昨日都说清楚了。”
墨玉真是焦头烂额:“我与世子有?十数年的交情了,他这个人,从来没动过心,一动心只怕会矢志不渝呢。”
沈明月一想,楚漓该不会不死心,还要到淮阳去找她吧?
于是和墨玉道别之后,沈明月还是去找了楚漓说话。
唐顷秋是个识相的,看沈明月过来找楚漓,立即道:“在下去找墨神医再讨教?讨教?。”说着,他就去找墨玉说话去了,可能之前喝酒他们俩早见?过面?了吧。
当下,只留沈明月和楚漓二人,楚漓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是悲是喜。
周遭一切都一瞬间黯然失色,其他人统统成?了摆设,仿佛只剩他们二人对峙。
沈明月始终还是先开口的,道:“阿漓表哥,我要走了。”
楚漓只是轻“嗯”了一声。
沈明月心下苦涩,道:“今日一别,恐怕此生难以再见?,我也不希望未来夫君知道我在长安的事情,所以会对这里的事只字不提……”
楚漓是聪明人,知道沈明月话中?有?话,立即就道:“放心,我不会去打扰表妹。”
沈明月憋住眼泪,深吸一口气,抿唇笑道:“如此甚好。”
说完,沈明月扭头转身,径直回马车上去了,再没多?看楚漓一眼。
浑浑噩噩的,沈明月等人就踏着清晨的阳光,启程往淮阳出发。
长安城外十里亭,望着马车渐行渐远,墨玉唉声叹气,来到楚漓身边,道:“世子,你真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的宝贝徒弟走了?我还寄希望于你,想着你定会留住她呢。”
楚漓一脸漠然:“我留不住。”
他真的留过了,可能在沈明月心里,唐顷秋要比这长安的一切重要的多?。
墨玉瞪眼:“你都留不住?完了,谁把徒儿还给?我……”
“是她执意要走,就随她去吧。”说着,楚漓一甩衣袖,便回过身去,就这么骑马离开了。
墨玉看一看楚漓,再看看已经走远的车队,一愣一愣的,神色无比的忧伤。
墨子宁连忙安慰他爹,道:“爹爹别伤心,等孩儿长大了把师妹接回来,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墨玉真想一巴掌呼他脸上,做小孩就是好,真是什么事也不用烦心。
马车离开长安城后,行了半日,中?途歇息时沈明月下车透气,喝水吃干粮,其实并无多?少?心思,只是坐在那?里捧着脸,呆呆看着前方。
直到唐顷秋过来沈明月身边坐下,轻抚了抚她肩后被风吹乱的秀发,柔声问道:“妹妹,舍不得?你的世子表哥?眼睛都哭肿了。”
沈明月垂下眼帘,没有?作答。
唐顷秋抿唇笑道:“哥哥不会怪你,你只是一时兴起罢了,等我们回了淮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将他忘了。”
沈明月想着如果真回了淮阳,又要被唐顷秋关起来试药,顿时就心下颤栗。
唐顷秋道:“当初是哥哥不好,不该把你关起来,不该逼你喝药,等回去之后,哥哥再不那?么做了。”
他总是说得?那?般好听,可事实上呢?呵呵……
沈明月淡淡道:“我去长安路上遇上劫匪,逼不得?已跳进?河里,是世子救了我一命,这番恩情,我是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唐顷秋冷笑一声,望着沈明月道:“那?我呢?若不是我救你,你早就已经……”
沈明月双眼通红,质问他道:“早就已经什么?当初我早就求你帮我和我娘出走,若是你肯帮忙,我娘也不会死。”
当初,发现唐父对沈明月意图不轨之后,母亲深知落入狼坑,早就想带着沈明月逃离的,可是孤立无援,想求唐顷秋帮忙,他却?选择熟视无睹,冷眼旁观。
而且,到现在为止,沈明月都觉得?娘亲其实不是病死,而是被唐显毒死的,不然以唐显的医术会治不好娘亲么?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唐顷秋通通看在眼里,却?选择袖手旁观,不愿意出手帮她,只知道嘴上说得?冠冕堂皇。
唐顷秋辩解道:“你知道的,我也不敢忤逆他。”
沈明月冷嘁道:“你一开始就知道他的恶行,却?一直助纣为虐,能比他好到哪儿去?”
唐顷秋皱起眉,愈发恼怒:“可是,要不是我保你周全,你如今还会毫发无损的坐在这里么?而且别忘了,是你杀了我爹!我不但?没怪你,还为你掩盖了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