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也有上一个喜欢的大学的机会,她本来也可以过自己喜欢的日子,也可以去追自己的梦想。
可现在,她只能待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为了躲避流氓的骚扰不断的搬家……
为什么做错事的人可以继续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重新开始,可以过着正常人的日子,她却要为别人的错付出代价?
女孩眼里的恨意和狠绝足以使任何一个人感到心惊,她在心里发誓,如果有人能帮她报仇,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精疲力尽的女孩躺在破旧的床上逐渐睡去,眼睫上的泪珠滑落,又逐渐消失……
早上七点钟闹铃响起,池苇迷茫的睁开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池苇不禁想:这样的日子还得过多久呢?
她没有答案。或许直到他们所做的事情被所有人遗忘,她也还在像生活在地沟里的老鼠一样苟活。
女孩的神色由茫然转变为狠厉。
不可能,如果她还是没有其他办法,那她就选择最肮脏的一条路。她会放弃最后一点坚守,用这副身躯、这张脸去换取她要的公平。
她沉默着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其实也就只有一些化妆工具和几件衣服,连行李箱都装不满。唯一值得注意的只有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带锁的木箱子。
拎着行李箱,池苇回头看了看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最后在桌上留下五百块钱作为这个月十来天的房租,毫无留恋地离开。
池苇一路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到了工作的地方——A市最大的会所,爵。
无视一路看着自己的或是恶意或是嘲讽的所谓的“同事”,池苇找到经理,说明来意:“张经理,我住的地方出了一点问题,能不能让我在员工宿舍里住一阵子,等我找到新的住处就搬走。”
大家都说张经理不是个好人,年轻时候还混过黑,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
可对池苇来说,经理已经是她难熬的日子里少有的对她抱有善意的人了。
在她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张经理带她来到了爵,他至少给了她一个可以赚钱的工作。
她当时只有17岁,高中还没毕业就被迫退学了,又由于是未成年,就连发传单都不敢雇佣她,张经理至少让她活了下来。
又对她诸多照料,几乎像是对待女儿一般对待她。
对池苇来说,这个总是慈祥地对她微笑的人也更像是她的父亲。她在心里是偷偷把这个人当作父亲来看的。不论这份好是因为什么原因,她都会记一辈子。
“小苇,不是我不同意,而是那个员工宿舍实在是有些乱,你可能不能适应。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以直说,我看看能不能帮到。”张经理的话打断了池苇的思绪。
微笑地看着池苇,近50岁的男人尽管已经有了一些白发,但梳的一丝不苟,整个人气息都很柔和,一点都不像别人嘴里的狠角色。
池苇本来就没有抱太大希望,这里毕竟是一个娱乐场所,住在这里对她来说风险确实大。但她也不能都靠别人的帮助来过日子,不到实在没有办法她也不愿意总麻烦张经理。
池苇婉拒了经理,把行李先放在了员工休息室,边换衣服边想晚上应该是不是要先去小舒家对付一下。
“把这瓶酒送到688包厢。”领班的李晓娜正好走进来,浓妆艳抹的脸上满是不怀好意。
“6层不是我负责的。”池苇冷静地说道。
“好啊,你是抱上张经理的大腿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李晓娜本来就平凡的五官狰狞起来更显凶恶。
“你尽管去找经理,只要你能找到。如果你找不到,那就老老实实送酒去,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大小姐了,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挑三拣四?”
池苇微蹙了蹙眉。五层以上的包厢都是以年为单位被包下来的,她记得这个包厢这五年都被姓黄的那个地产老板定下了。正是因为那个男人对她起过些心思,所以池苇才求经理把她调到四楼,避开这个客人。
领班是知道这件事的,现在突然让她将酒送到这个包厢,显然是故意的。
但她刚刚既然那么说,经理现在一定不在这里。而且她也不能总是靠着经理帮忙。她已经麻烦经理够多了,即使现在不能说报答,也不能无限制的麻烦别人。
现在只希望那个黄老板今天不要找事,老天保佑。
池苇找到一个平时相熟的保安匆匆说了几句话就拿着酒上了六楼。
她走到包厢门口,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进来”才低着头双手托着酒进去。
没敢看周围的布局和情况,但听声音也知道这里有不少的人。池苇悄悄松了口气,至少黄老板应该不会在这么多人在时乱来。
在桌子上随便找了块空的地方将酒放下,她就准备退出去。倒酒是有专门的侍者的,她的职责已经尽完了。
就在马上要退出去的那一刻,变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