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谢初静来了,邵灵慧先是难以置信地一怔,接着喜出望外道:“我就知道太子表哥他一定会来的,太子表哥是个君子,肯定会信守诺言的。”
她极快地整理了一下头发衣裳,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提起裙子急急忙忙奔出去迎接谢初静,想要第一个出现在他的面前。
宋疏桐疑惑地看着邵灵慧的背影挠了挠头,她刚才那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的,谢初静来不来,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邵灵慧今日来闲云山庄之?前,特意去了一趟宫里,她交给太子身边的太监刘松一封信,和一枚玉牌。
其实邵灵慧已经很久没见到谢初静了,每次去宫里求见,上书房外头的宫人总说太子殿下公务繁多,无暇相见。
她去求爹爹,求大哥,让他们带她去见太子殿下,得到的答复也总是“殿下很忙”。
邵灵慧只好告诉自己,或许太子表哥是真的很忙吧。
虽然她每次站在上书房门口心里都很不高兴,有几次气得真想对着拦着门不让她进去的太监宫女们狠狠扇几记耳光,但是为了让太子表哥知道她是贤良淑德的好姑娘,她无计可施,只好咬着牙忍了又忍。
前两日英武侯府的库房年终盘账,盘到大小姐东西的时候,她身边的大丫头银屏请她过去看看,她偶然从库房的角落里找出一个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她小时候戴过的一只白玉如意牌。
她一下子想起一件往事,三四岁的时候,她跟着爹娘进宫赴宴,那时候她还很小,整日跟在大哥邵浩广屁股后面,可是邵浩广不耐烦带着个小丫头一起。
因为她闹得厉害,邵浩广烦了,用力把她推开,跑去御花园和几个大男孩子玩捉迷藏了,她独自坐在地上哭了好久。
那时候还只有五六岁太子正好往御花园的方向走过来,路上见她哭得伤心,就把脖子上一枚白玉牌摘下来送给她:“灵儿妹妹,孤送你礼物,你别哭了。”
她用满是眼泪鼻涕的手抓住谢初静的小袍子,哭着道:“那你必须陪我玩过家家,我要当漂亮新娘子,我才不想玩捉迷藏,捉迷藏一点都不好玩。”
太子表哥仿佛迟疑了一下:“其实捉迷藏很好玩的。”
她一下子哭得更惨了。
太子表哥只好点点头:“好吧好吧,玩过家家,让你当新娘子。”
邵灵慧想起这件往事之?后,握着那块玉牌激动地要哭了。
太子表哥生下来便是储君,君无戏言,这不就说明,早在十几年前,太子表哥就许下诺言要娶她,让她当他的新娘子了吗?
邵灵慧立刻冲回房里,写了一封信,把这件往事回忆给太子表哥,她在信中说,知道太子表哥这段时日只是太忙了,所以顾不上她,并不是不喜欢她。
同?时,她还做了个决定,为了断掉那些暗中思慕殿下的女子的心思,不管太子表哥今晚来不来赴宴,她都要把她们之?间的关系告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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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灵慧冲到闲云山庄大门口迎接谢初静,顾不上见礼便问:“太子表哥,你是看见我的信才来的吗?”
谢初静正急着往里走,一心想早点看见宋疏桐,简短答道:“没看见。”
邵灵慧又急切地问:“那你拿到玉牌了吗,就是小时候那枚。”
她老在旁边绕来绕去,让谢初静无法加快脚步,他有些不耐烦了:“孤不知道什么玉牌,也不想知道。”
说话间,刘太傅已经带着众人出来迎接,黑压压跪倒一片:“参见太子殿下。”
谢初静道:“诸位请免礼。”
他伸手去虚扶了刘太傅一把,眼睛却在人群中找宋疏桐,看见她也含笑看着他,谢初静的嘴角立刻噙上一丝浅笑。
刘太傅起身后道:“殿下怎么来了,也不通知老臣一声。”
谢初静温和道:“孤不确定能不能有空来,怕说了要来,让老师空等,外头冷,大家都快些进去吧”
他今日着便装,一身低调的玄色衣裳,头上也只是简单装饰一枚白玉扣,眉如远山眸如寒星,身后的披风在冬日的夜风里猎猎飘动,披风上滚着的一圈白狐毛,衬得他愈加身形挺拔,面如冠玉。
这样的太子殿下真是让人心醉啊,要是能和他……,该多好啊,一群未婚的千金小姐心跳加快,大家心思各异,在想什么不知道,反正不少姑娘都面红耳赤的。
谢初静提步往里走,大家都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只有邵灵慧非要贴在谢初静身边走,见她如此,不少相貌出众的小姐们也都有意无意地往谢初静身边挤。
这些人中甚至包括平日里跟邵灵慧交好的,不过大家闺蜜是闺蜜,情敌是情敌,关键时刻还是要拎拎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