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男女主落难野外,百步之内必有木屋,这是铁律。
“你管那么多干嘛,有地方住不就行了,我们进去吧。”
谢初静站着不动,直直地看着她。
宋疏桐头大,这人真是不好糊弄,还好她最擅长的就是编故事。
“这是猎户们临时落脚的?地方,每座山里几乎都有,我刚才过?来找你的?时候恰好看见了。您身娇体贵的,想必连京城都没出过,肯定不知道喽。”
谢初静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也?只好跟着宋疏桐进去了。
门没锁,宋疏桐推开门进去,因为这小土屋没有窗户,进不去灰尘,里面还挺干净。
她把谢初静扶到床上,放下包袱后,又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翻出被子给他盖上。
谢初静又觉得奇怪:“你为什么……”
宋疏桐没好气?地抢白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别问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问题也?比答案多。天黑了,走山路不安全,就在这儿凑合一夜,天一亮咱们就走。”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看到角落里有个火盆子,便打算出去找点枯树枝当柴火烧了取暖。
可是外面天色已经擦黑,对面树林里影影倬倬的,好像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宋疏桐光站在门口看着都觉得害怕,于是她二话不说把门关上,从上到下三道?门栓全部栓死了,总算有了些?安全感。
不过?这样一来屋里就一片漆黑了,她回到桌边,摸索着从包袱里取出了蜡烛和火折子,蜡烛点亮,暖洋洋的?光芒瞬间充满了这间小屋,让人莫名心安。
宋疏桐举着蜡烛笑了:“挺好的?。”
她的脸蛋被烛火映照的红彤彤的,谢初静靠在床头,情不自禁地看着她,眼神里全是痴迷的?柔情。
受伤、中毒、摔下悬崖、迷失在人迹罕至的山林里,本来今夜对他来说将会是地狱,可她来了,片刻之间就把他带到了天堂。
宋疏桐放好蜡烛,想了想,又去找了些?破布把门边所有的?缝隙都堵实了,才拍拍手舒了一口气道?:“这样就更稳妥了,不然你身上的?血腥气会把野兽引来的。”
谢初静的?目光像是被粘住了,一直停留在她秀美的面庞上,喃喃道?:“是啊,你来了,就稳妥了。”
宋疏桐把包袱拎到床边,拿出刀子、白棉布、烧酒、金创药:“我替你清理?伤口吧。”
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眼前晃来晃去,总算让谢初静回了神,他惊异道?:“你怎么会想到带这些?东西?”
“你怎么今天问题这么多!”宋疏桐黑了脸,鄙夷道:“我觉得,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都能想到你可能会受伤。”
谢初静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艳的光:“说得对,你很聪明。”
说完不等宋疏桐发话,谢初静就用他那只能动的手,极为配合地把自己的?上衣剥光了,然后单手撑着自己躺下,对宋疏桐道?:“来吧。”
宋疏桐:“……”
他这么配合,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打量着谢初静裸露的上半身,他的?皮肤在烛光中泛着柔腻的光泽,胸肌和腹肌精致漂亮,腰部线条……咳咳,不该再往下看了,病人的伤口在肩膀上。
宋疏桐努力把乱飞的?目光收回来,先用烧酒把谢初静的?伤口擦了擦消毒,然后又给刀子消毒,嘴里嘟囔着:“你就不怕我把你切坏了吗?”
谢初静看着她笑:“不怕,你之前不是告诉我,你娘家里是祖传老中医,专治疑难杂症么?动手吧。”
宋疏桐:“……”
不是她不想动手,可无证行医,她实在下不去手啊。
“等下啊,我去把蜡烛拿过来,看得清楚点。”
宋疏桐找了个借口溜了,麻溜地滚到桌子前面,又磨磨蹭蹭拿了蜡烛回到谢初静旁边,硬着头皮拿刀对谢初静的?肩膀比划了一下,还是不敢动手。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都敢一个人跑进山里来找我。”谢初静看出她害怕了,他觉得好笑,又觉得高兴:“我自己来把伤口切开,你只要帮我拔箭头就好了。”
宋疏桐从善如流:“好主意!我同意!”
谢初静坐起来,他先点了自己肩膀附近的?几个穴位,封住血脉,然后用刀准确地划开伤口,宋疏桐立刻把箭头拔了出来,接着就是拿烧酒替他清理?伤口,上金创药,又用早已准备好的干净棉布替他包扎。
谢初静低头看着宋疏桐忙活,她小小的身形在他胸前拱来拱去,她离他那么近,他的?心狂跳不已。
因为他的?伤在肩膀上,包扎的时候,需要从后背绕一圈,宋疏桐的?两只细胳膊对于谢初静宽广的?胸膛来说,有点太短了,所以每次伸过?去的时候,都贴得很近,感觉像在环抱着他,弄得宋疏桐很不好意思。
尽管她已经非常小心,依然难免碰到他的?身体,每次她碰到他,他都轻颤一下。
宋疏桐以为他是怕痛,连忙道?:“马上就好了,你坚持一下。”
谢初静浑身紧绷地坐着,觉得宋疏桐的?指尖的?触碰仿佛在他心脏上弹琴,他极力?压抑着情绪,面无表情道?:“我没关系的?,你别急,再包久一点也可以,慢工出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