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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秦军驻地06(2 / 2)


姜楚楚看了一会儿,很快,那几个忙着练习的孩子便发现了她,不约而同地纷纷停下了动作,不知所措地看着姜楚楚,其中一个被其他人推搡了一下,踉跄着走到姜楚楚面前来,结结巴巴地喊道:

“夫、夫人……”

姜楚楚心想自己大概打扰到他们了,于是不好意思地道:

“我恰巧路过,便多看了两眼,你们不用管我,我这就走,你们接着练。”

“不……不是……”那人又结结巴巴地紧张道,“夫人,您,我们……”

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和姜楚楚说,姜楚楚原本打算离开,听到他开口,又停了下来,可耐心地听了片刻,只听到这断断续续不像样的语句。

她不由得皱起眉头,疑惑问道:

“怎么?有什么话,你们直说便是,扭扭捏捏的,有什么意思?”

大概是实在看不下去同伴这过分紧张的模样,人群最后有个少年恨铁不成钢地喊了声什么,接着便扯开结结巴巴的同伴,自己站到了姜楚楚跟前,朝她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朗声道:

“夫人,按规定,我们不应该在这会儿私下练习,但我们都是第一次被征入军中的,未曾上过战场,心里紧张,就坏了规定。还请夫人不要将这事说出去,否则我们一定会被重罚的。”

秦国律法,是众所周知的严苛。

听了这话,姜楚楚才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看起来都这么紧张了。

她没有什么理由要和面前这几个年轻士兵过不去,于是便微微笑了一下,安抚他们道:

“原来如此……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们这才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被扯开的那个结结巴巴的少年,也终于对着姜楚楚说出了一句流利的话语:

“太好了!谢谢夫人!”

姜楚楚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放在心上,转过身便要离去,又听他们之中有人大着胆子问道:

“夫人这个时候是要去哪里?要我们带路吗?”

姜楚楚完全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他们就开始能拿出这么热络的态度对她,她有些诧异,便不由得抬起眼来,多打量了他们两眼,发现说话的那个人正是叫她不要告状的少年,他的面容还显得有几分稚嫩,但落落大方的气势却一点都不输给吕不韦那样的大商贾,完全不像这时期大多数的平民。

“不用了,我认得路。”姜楚楚见他和常人不同,心下便不由生出了几分好奇之意,但她克制住自己探究的欲望,只答道,“你们继续做自己的事就行了。”

“但是将军下过令,军营之中,不得擅自走动,”那少年与尚有几分畏缩的同伴不同,全然不惧姜楚楚打量的视线,甚至还坦然地同她对视,“夫人若是走错了帐子,恐怕也要被将军罚。”

“既然你也知道我是夫人,那一定也知道我是谁的夫人。”姜楚楚越发觉得他与众不同,便反问道,“将军为什么会罚我呢?”

少年便理所当然地答道:“无论是谁,犯了规矩,将军都要罚的。”

“好,”姜楚楚于是又看着他,问道,“那你觉得,我若是犯了错,将军要怎么罚我?”

她这话问得少年一时哑然,睁大了眼,神情怔愣——他似乎陷入了纠结的思索,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茫然问道:

“将军罚人,是要看究竟坏了什么规矩的,可夫人尚未犯错……我怎么会知道将军该怎么处罚夫人呢?”

他竟然还真的考虑过王龁要怎么罚她。

姜楚楚挑了挑眉,见到少年的同伴终于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角,压低了声音道:

“……你怎么能这么和夫人说话!”

“无妨,”姜楚楚道,“他说得也对,我不了解王将军的规矩,确实不该随意走动。”

她顿了顿,看着那因同伴责怪的话语拧起眉头来,却依然不曾低头认错的少年,问道:

“既然如此,就请你来为我带路……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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