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快到晌午的时候,秦奕才缓缓走出来,面上也没有多少愧疚,“朝中事多,让叔祖母久等了!”
贤亲王妃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气的胸口都要炸了,握紧了手掌忍着,没好气的道,“皇上让老身来找你,睿王面子可真够大了。”
她以为她这样说秦奕会惶恐几句,没想到秦奕只自顾倒了一杯茶,没回话。
贤亲王妃脸色又白了几分,重重哼了一声,“我找你是为了西北赈灾款的事,我儿去年冬月就递了折子,皇上说会考虑,如今这事落在你身上,你尽快办,把赈灾款拨到西北王府。”
命令的语气,毫不客气!
秦奕放下茶盏,“原来是赈灾款的事啊?”
“就是,马上去办!”
秦奕冷淡一笑,“这事还真不好办!”
贤亲王妃脸色一变,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秦奕,别以为你手里有点权力我就会怕你!皇上把这样重要的权利放在你手上是信任你,你不能公报私仇,借机报复,这是关乎整个西北来年安稳的事,若百姓因为穷苦生了异心,你就是整个大楚的罪人!”
秦奕冷笑一声,“好大的帽子,本王可戴不下去!去年七月,西北大旱,本王已经拨了一百万两赈灾款和五十万担的粮食过去,据本王所知,西北去年旱灾并不严重,一百万两赈灾款足足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完全可以今年再用在受了雪灾的农民身上,贤亲王妃为何又来要赈灾款?不如贤亲王妃回西北去问问贤郡王,剩下的赈灾款用到了哪里?”
贤亲王妃脸色倏地一变,有些心虚,有些慌张,有些憎恨的瞪着秦奕。
她的儿子,贤郡王秦进去年娶了一房夫人,为了那个女人大修宫殿,花了三十万两银子,她也是后来才知道那笔银子来自于赈灾款,她一怒之下,趁秦进不在的时候杀了那个女人,为了此事,母子两人仍旧有隔阂。
毕竟是她自己的儿子,就算不争气,就算犯了错,她能怎么样,总不能把自己的儿子也一同给杀了?
事后,她封锁了消息,在西北都少有人知,秦奕又是怎么知道的?
然而贤亲王妃到底还是维护自己儿子的,很快便恢复常色,冷哼道,“睿王对西北的账目到是一清二楚!去年大旱,十几万亩地受灾,修储水库、发放粮食,安抚灾民,一百万两银子虽有剩余,却也没五十万两那么多。”
秦奕墨眸凉薄,“西北花在赈灾上的粮款笔笔都有记录,不如贤亲王妃和本王去户部问清楚。”
贤亲王妃顿时恼羞成怒,“秦奕,你别太过分,赈灾的粮款我没仔细对过,我只知道,去年冬,西北大雪,亲王府又已经拨了一大笔赈灾款安抚受冻的灾民,这个可有记录在册?”
这笔银子是她自己掏的王府多年的家底,补贴在赈灾款中,也是为了弥补秦进犯的错。
秦奕喝了一口茶,“只要是有花在灾民身上,自然就有记录!”
贤亲王妃气的脸色发青,“我不跟你废话,我就问你,赈灾款给不给?”
秦奕不冷不热,“不给,也给不了,去年受灾的不只西北,漠北、幽州十三郡同样受灾,一大笔粮款已经拨了出去,加上去年抵抗羌国,今年年初又出征北伐,这些都要用银子,国库亏空,就算本王想给,也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