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四喜为了脱罪什么都不顾了,“有证据。那日她偷了方子,偷偷交给张记药铺的小伙计刘旺。那刘旺、和我是亲戚,他帮我将方子里的药配出来的。为了怕清韵药铺的掌柜怀疑,他连夜偷偷溜进清韵香料铺,把方子又放了回去。”
苏晓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朱翠雯,真的是你,怪不得昨天你说自己丢了帕子要回去找,原来是去偷方子了,之后又说你侄子元宝拉肚子要买药,其实是去张记药铺里将方子偷给了那个叫刘旺的人。”
朱翠雯跪在地上,脸色慌白,身体颤抖,一句话说不出来。
“去张记药铺将那个叫刘旺的伙计带来!”城主吩咐。
不过片刻,刘旺便被带了来,一通审问,刘旺全部都招了,和郭四喜说的一般无二。他本是个惯偷,被人抓着打了两次,不敢再继续行窃就找人托关系进了张记药铺做伙计,做了不过一两个月。
郭四喜和刘旺是娘舅家的表兄弟,他开药茶铺子,却不懂药理,正好搭上刘旺,私下里给他几个钱,让他帮忙配方子或者采买草药。
苏灵韵配出来的这个驱寒药茶本有问题,然而刘旺是个半吊子伙计,根本不懂,只知道按照方子配药。
他本会些开门撬锁的本事,那日将方子配出来以后,又偷偷溜进清韵香铺,按照朱翠雯说的把方子放回抽屉里。
一切都已经清楚,朱翠雯再无话可说,只不断磕头求饶。
苏灵韵冷声道,“你偷的恐怕不只是这一个方子,仙草药茶铺的方子都是你在我这里偷走的,对吧?”
“我错了,再不敢了!”朱翠雯泪流满面,颤声哭泣。
郭四喜忙道,“都是朱翠雯偷来给草民的,和草民没有半点关系。这次驱寒的方子也是她的主意,草民冤枉啊!”
“你和朱翠雯串通一气,偷窃药茶方子,导致无辜百姓受牵连,还敢说冤枉,看来三十大板少了,应该五十大板!”城主冷喝道。
郭四喜哭着磕头,“那方子就算有问题也是清韵药铺的问题,不关草民的事!还有济世堂的孙掌柜,他们都有错,为何只打草民一人?”
站在一旁的孙老上前一步,“清韵香铺的掌柜元瑾的确曾拿了这方子向老夫请教,只是老夫已经给了化寒之法。”
苏灵韵接口道,“孙老给了化解之法,只是那日天太晚了,我和相公没来得及更改方子,想着明日一早再改方子配药,谁知道当夜便被人偷了。所以,导致百姓喝出了问题都是偷方子的人的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请城主明断。”
城主连连点头,“的确和你们无关!”
郭四喜懵了,跪在地上颤颤发抖。
“郭四喜,你伙同朱翠雯,刘旺,偷窃清韵香铺的方子,此为一罪。不识药理,坑害百姓,此为二罪。本官判决如下,郭四喜、朱翠雯、刘旺各打三十大板,郭四喜马上将仙草药茶铺停业修整,赔偿所有受害百姓每人十两银子。若再敢犯,本官必双倍重罚。”城主念完,由一旁的师爷写了认罪状,让三人画押。
听到城主的判决,那些腹泻的妇人转怒为喜,她们只是吃了寒凉的药物拉肚子,去药铺里花几十文钱拿些药便能好了,可是却能得到十两银子的补偿,这简直是因祸得福。
郭四喜已经吓的瘫倒在公堂上,由两个衙役带下去打板子。
朱翠雯更是浑身颤抖不已,她此时什么都明白了,抬头阴冷的看着苏灵韵,“你是故意的?你早就怀疑我了,却不问也不说,故意弄了这么一个方子引我上钩。”
故意在生意不好的那几日露出焦躁不安的情绪,故意大张旗鼓的和元瑾一起研配方子,又故意和苏晓宣扬这个方子的功效和赚钱,就是为了让她上心去偷。
苏灵韵微微弯腰,勾唇冷笑,“你若不贪婪,怎么会上钩?”
她若训斥,朱翠雯必然百般辩解、否认、装无辜;她若直接将她赶出去,她那个大嫂定然会闹上门来维护她妹子,所以干脆让朱翠雯犯一个人人皆知不可原谅的大错,再没人敢替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