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几个舅兄也过来劝慰,“平常人家的女儿十五出嫁,文吟二十五出嫁,姐夫已经多赚了十年,应该高兴才是啊!”
“文吟嫁的是亲王府,正正经经的王妃,一生荣华富贵,咱们都该替她高兴。”
范丘拭了泪,拱手道,“让各位笑话了!”
“哪有,不舍也是情理之中!”
众人说笑一阵,簇拥着范丘去吃宴喝酒。
范文吟坐在轿子里,轿子晃动,她的心也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大街上一定站满了人,喧哗声、鞭炮声、贺喜声隔着一道轿帘往轿子里涌,她坐在这无边的喜庆声中一动不动,偶尔脑子里很清晰,知道今天是自己和云戎成亲的日子,从此她就是他的王妃了,偶尔又一阵恍惚,她真的嫁给云戎了吗?前面的高马上真的是那个男人?
就在这样忐忑恍惚中,轿子饶了半座城,停在御南王府门前。
片刻后,轿帘被男人踢开,露进一丝明晃晃的光亮来,随即,她便看到盖头下男人伸过来的手。
她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略缓了一下,才伸出手,放在男人宽阔的手掌上。
男人握紧她的手,将她带出轿子,喜娘们过来,搀扶她迈过火盆,进了御南王府宽阔气派的大门,一路跟着云戎往喜堂走。
周围贺喜声震耳欲聋,鞭炮声似一直都没断,她的耳朵嗡嗡作响,脑子里也嗡嗡作响。
喜堂里,弦芷和月儿两人占了最好的位置,不断的向外张望,就等着新人拜堂了。
弦芷叹笑道,“以前总是文吟姐姐的喊,今天以后真的要叫婶婶了。”
月儿坏笑道,“叫她婶婶,她会不会不答应?”
弦芷挑挑眉,“等会我们去试试!”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狡黠的坏水。
喜堂外一阵喧哗,云戎带着范文吟进来,月儿和弦芷都瞪大了眼,激动兴奋,垫脚张望。
礼部尚书主婚,早已静候许久,等云戎和范文吟两人站定,立刻高声喝道,“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看热闹的宾客都想看看新娘的样子,却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新娘由喜娘搀扶着去后院。
新娘一走,众人簇拥上来,贺喜、恭维、讨要喜酒,云戎从容应对,让管事带着宾客去酒宴上入宴。
弦芷拉着月儿的手,“咱们去闹洞房!”
月儿上次看宋怡的姐姐成亲,都是远远的瞧着,远不如今日热闹、看的清楚,她俏脸雀跃,跟着弦芷往后院走。
两人进了王府后院,穿过挂着通红灯笼的长廊,越过系着彩绸的玉桥花树,到了新房外,弦芷低声道,“得想个法子把这些喜娘支开。”
她说完,唤了后院的管事来,给他一个钱袋,“赵管事,我想去看看新娘子,你把那些喜娘叫出来,就说给她们发赏钱。”
管事哭笑不得,“弦芷小姐,您一个姑娘家闹什么洞房,这银子小的也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