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一片混乱,沈氏肩上被剑伤到,血流如注。殷雨伯大怒,让人绑了殷铮,用了最重的家法。
“呵,我以为会死在那日的。”殷铮冷笑了声,不在意的扫开肩头落发,“用我这个逆子,来讨沈若珠贱.人的欢心,一举两得。”
“不许说我娘!”沈妙意反驳,脑海里也呈现着当日的混乱。
他被打得浑身动不了,后面殷雨伯让人抬着送去祠堂思过。可想而知,殷铮把那祠堂也砸了个稀烂……
“所有人都看着我等死,”殷铮笑,“是妙儿你,给我送了吃的,还有药,被子……”
沈妙意眉间一皱,心里有了猜想,他说的两年前可就是那是?
“那些事谁都会做的,母亲当时伤了,平弟又小,我自然该帮阿兄的,因为都是家人。”
“胡说,”殷铮看着女子,伸手擦上她的脸颊,“那时候我就在想,这样好的孩子,我该好好养着她的。”
沈妙意打了个寒颤,将脸别开,手心掐的发疼。
为何他这样说?帮他一把,换来的不是感激,而是他的占有心?若是有人告诉她是这种下场,那么当日她就闭上眼只当没看见。
“阿兄,我还有几日就出嫁了,彼此安好不可吗?有些事情为世人所不容的。”
殷铮站起来,居高临下:“那便让他们容得下!”
强权当道,即便是史官的笔杆子,那还不是照着上位者的意思来?一个小小的女子,他还护不住?
天色渐黑,外面变得朦胧,可是雨势丝毫不减。
沈妙意心里焦急,月婵见着狮子岩处没人,会不会过来找?她生出这隐隐的期待,又怕找来的不是月婵,而是别人。
届时他和她这样独处,到底不是骨肉兄妹,被传将出去,怕是要出大事的。
“阿兄,伤在哪儿了?”她心中害怕,便就说些缓解的话头,期望人别是咄咄逼她才好。
闻言,殷铮摸了摸小臂,笑着道:“你还是关心我的,放心,一点小伤,都好了。”
他凑去她旁边的石条上坐下,心中那些气闷因着她一句关怀,消散不少。他早知道,她心软,这些是天生带着的。
两人手臂碰在一起,沈妙意的慌忙抽开,煞得脸白了白。
“妙儿听我的,别去韩家。”殷铮手臂揽上女子纤腰,带来自己怀里,脸贴着她微湿的发顶,“阿兄给你最好的,你等我三年。”
沈妙意心沉到谷底,绝望的认为他这不该有的心思是不会放弃的。
“不会!”她拒绝,手往外推他,出口的话语不再温软,“阿兄何必自欺欺人,还是在骗我?”
殷铮双手掰着女子肩头,有些生气的对上她的眼睛:“呵,沈妙意,你心里终究还是韩逸之?”
沈妙意被晃着发晕,咬着唇道:“三年?阿兄不会不知道,你将来是要被赐婚的!”
山洞静了,天地间只剩下水声,两个人影在暗中模糊着。
“不!”殷铮手上力气加大,似乎证明一般,“皇外祖母最疼我,我会跟她说的,妙儿你信我!”
沈妙意疼得皱了脸,眼角沁出泪珠:“我的脚好疼,阿兄,你松手。”
闻言,殷铮松了手,单膝跪去地上,小心用手捧住那只小巧的脚。
“我帮你看看,若是脚筋扭到了,给你正回来。”他低着头,伸手去脱蜜色绣鞋。
见到这一幕,沈妙意那还敢在犹豫,使出了浑身力气推向蹲在地上的人。
毫无防备的殷铮没有料到沈妙意会突然如此,身子不稳,倒去地上。
再看去,就见着那女子拼命跑出洞去,踉跄着进了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