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日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进入青州地界。
青州靠近东南沿海地区,与京城风光大不相同。
尽管只?是透过?车窗走马观花地瞧,崔肆意也觉得新鲜,甚至感觉这边的空气都比北地清新,清清爽爽还掺杂着些许水汽,让人心悦神怡。
只?是崔肆意还没享受一会儿,就被人打?断了。
“黑风寨二当家的在此,识相的趁早留下金银首饰,爷爷就放你一马!”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手?持大刀,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身?后还跟着二十来个手?下,个个手?里都拿着武器。
钱财他们自然不缺,可是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江勉漫不经心道:“你可知站在你眼前的是谁?”
“我管你是谁?今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爷留下买路钱!”
络腮胡子见他们不识好歹,挥舞着大刀,就向江勉冲了过?来。
薛景恒嘱咐云起云耀保护好崔肆意,自己也加入了混战。
虽说薛景恒、江勉、云起和云耀的功夫远在这群乌合之众之上,可他们毕竟占了数量优势,一场架打?下来也要耗费不少时间?。
斜眼男子眼见形势不对,萌生退意,可又想着这些人衣着相貌不凡,说不定是有厚家底的人,实在不愿到手?的肥鸭飞了。
两相权衡之下,他放弃与薛景恒和江勉搏斗,偷偷溜到马车旁,想要袭击里面的人。
他想好了,马车里面的人不是他们的主子,就是姑娘,到时候以里面的人做要挟,不怕他们不乖乖就范。
云起和云耀虽然全力保护马车,但无奈周边土匪太多?,应对起来实在有些吃力。
斜眼瞅准时机,跳上车沿。
欲往里面探头时,却被早有防备的崔肆意一脚踹了下去,摔了个屁股蹲儿。
崔肆意犹不解气,一把抓起车里的青花瓷瓶,就往他头上砸,瞬间?砸出个血窟窿。
若说斜眼刚才只?是想挟持她,可看见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模糊了眼睛后,顿时杀红了眼睛,拿着剑,就向马车狠狠刺去。
薛景恒心里着急,踢了眼前的小贼一脚,就往崔肆意身?边赶。
没想到还是被云起抢先一步。
只?见云起一个飞身?,替崔肆意挡下那一剑,又一剑封了斜眼的喉咙。
“云起,你还好吗?”
崔肆意看着云起汨汨往外流血的右臂,心急如焚,赶紧从?车里的应急药箱里翻出棉布,一边胡乱为他包扎,一边着急地直掉眼泪:“怎么办?我也不会!”
云起单手?配合牙齿,给自己随意打?了个结,轻声道:“郡主不必担心,只?是一点儿小伤,属下没事。”
这时,一旁的打?斗也落下了尾声。
除了死?掉的斜眼和其他五个手?下,剩下的包括络腮胡子在内的二十一个土匪,都被竹叶和莫维捆成了麻花,乖乖蹲在地上,不敢起身?。
薛景恒走过?来,搂了搂崔肆意的肩膀,温柔道:“别怕,没事了。”
崔肆意转身?,靠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看到这幅情景,江勉就是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也不怪崔肆意胆小,自从?做了那个梦后,她不愿自己身?边任何人出事。
云起打?小就护在她身?边,她见云起为她受伤,难免心慌。
“薛司业和阮阮先带云起进城看伤吧,我负责将这些土匪送到县衙。”
这是江勉第?一次主动退让。
薛景恒想了一想,道:“不妥,现在虽然这些土匪已经被控制住,但他们毕竟人多?势众,若是他们一会儿挣开?绳子,恐对江寺正不利,我不能留江寺正一人涉险。“
“不如这样,我们将他们串在一起,江寺正在前面牵绳,我和马车在后面看着,左右这离昌远县城也就十几里地,等亲眼见你进了县衙,我再和郡主一起陪云侍卫看伤。”
江勉是大理寺的人,由他送土匪到县衙,确实再合适不过?。
云起附和道:“属下亦觉得薛大人说得有理,属下的伤并不要紧。”
江勉细细思索一番,觉得这样确实更稳妥些,点头应了。
两刻钟后,一行人进了县城。
江勉牵着这么一群人招摇过?市,自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有那眼尖的百姓认出为首的是黑风寨的二当家,更是欢呼雀跃,大赞江勉侠肝义?胆,今日也算为昌远县百姓除了祸害。
到了县衙门口,薛景恒和江勉约定一会儿在城东的归来客栈碰面,然后就和崔肆意一起带着云起到离县衙最近的医馆诊治。
“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这是金疮药,每两日换一次药,半个月就能好清,不会影响公子习武。对了,最近不要碰水,饮食上也要尽量以清淡为主,忌辛辣。”
崔肆意听大夫这么说,总算放下心来,她就怕她害得云起以后都不能习武了。
薛景恒摸摸她的小脑袋,以示安慰。
等竹叶付了诊金取过?药后,一行人就到归来客栈稍作休息。
半个时辰后,江勉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