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年之后,恒世还是老样子,前任剑尊走了,自然有他的徒弟林简竹继位,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不会运转不下去。
宁折和林简竹当年大婚的事情很突然,毕竟一个是灵界的剑尊,另一个是魔界之主,据说当时灵魔两届在网玦之上争论不休,只为争辩两人谁上谁下,当然此事至今仍无定论,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晓其中的内幕。
尽管当时所有人都很震惊,但许多年过去之后大家也早就习以为常。
魔界,一家不知名的破旧客栈。
一个举止粗鲁的男子把腿搁在板凳上,正同对面的人谈天说地。
“哎,这世道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他的眉头皱起,猛地灌了一大口酒。
坐在他对面的人带着斗笠,身体坐得笔直,手轻拂于酒盏之上,举止从容,同这家破旧的客栈格格不入。
很显然那位举止粗鲁的男子嗜酒,爱唠嗑,逮着谁都想说两句,每天不喷点唾沫星子就浑身难受。
头戴斗笠的男子没有回话,他拿起酒盏往唇边送去,略微掀开的斗笠露出了他的下巴与脖颈,他的下颚线条流畅,他咽下酒时喉间凸起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单是如此管中窥豹,变能知晓他定然是个是个美人。
那举止粗鲁的男子见想要搭话之人没有回他,也不气馁,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方冷淡的态度,继续道:“哎,想想当年那个叫笼中人的秘境里死了多少人,灵魔两界差点因为这事打起来,好在新任剑尊横空出世,直接摆平了大乱子。”
旁边另有一人听见了他的话,忍不住对他道:“新任剑尊我是佩服的,如果不是他,恒世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但你先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世道安稳反倒不好了?”
那举止粗鲁的男子将搁在凳子上的脚放回了地面,又抬起另一只脚,隔在了凳子上,他对着那插话之人道:“倒也不是,你小子一看就没经历过魔界乱的时候,啧······”
“你是说魔界之主还不是陛下的时候?”头戴斗笠之人突然发话,他的声音如同冰泉相击,悦耳且清脆,吵闹的客栈顿时安静了些许,周围很多人都停了下来,竖起耳朵默默听着,期待能听到些许别地没有的奇闻趣事。
那举止粗鲁的男子挑了挑眉,语气阴阳怪气道:“哟,原来您不是个哑巴呀,还知道这么久远的事情,怕不是哪门哪派出来历练的小公子,从史书上学着点皮毛就敢和人高谈阔论了?”
面对嘲讽,头戴斗笠的白衣男子丝毫没有反应,仿佛是朝着大海扔了一块石头,海浪已久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市井无赖之所以称之为无赖,不仅是因为他们游手好闲,还因为他们热爱制造麻烦,无论是给自己还是给别人,他们钟情于此,乐此不疲。
那举止粗鲁的男子没有收到意料之中的回应,心中莫名不爽,于是继续对着旁人吹牛道:“我跟你们说,当年的魔界才叫真正的魔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遇着不爽的事情上去就是干,生死全凭实力,哪里来的律法规则,拳头就是王道,哪像现在,不管做什么都得遵循这个那个的,烦人。”
“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魔界还有这么混乱的年代,自我出生起魔界就是现在这样子了,和灵界也差不太多,只是风俗习惯不太一样。”旁边那人接话道。
“嗨,小屁孩,你不知道的可多了,就早些年魔界之主和剑尊的合籍那事,我看就是个阴谋。”那举止粗鲁的男子猛地灌了一口酒,眼神飘忽,似是快醉了。
客栈之内越发安静,如此就显得那一声嗤笑格外刺耳。
众人的目光看向了声音的发源地,戴着斗笠的白衣男子。
那举止粗鲁的男子气急败坏道:“畏畏缩缩,不敢露面,口气倒是不小。”
白衣男子依旧淡然,他提起酒壶给自己又到了一杯酒,慢慢地品了品,直到周围的人耐心都快要耗尽,才开口道:“魔界太平的时日真是太久了,叶公好龙之辈层出不穷,真正经历过曾经魔界的人对陛下无不奉若神明。”
“切,说得好像你经历过似的。”那举止粗鲁的男子不屑道。
“我确实经历过······”白衣男子说话间接到了一份网玦上的消息,于是话语停顿了片刻。
此举勾起了客栈之内听八卦众人的好奇心,众人纷纷道:“什么啊,快说下去。”
白衣男子从网玦的消息之中回过神,接了下去道:“推翻前任魔界之主的战役。”
客栈之中顿时热闹起来,有人相信想让他多透露些内幕,有人不信觉得他只是博关注,实际上在吹牛。
“呵,吹牛谁不会,我还说我就是前任魔界之主呢!”举止粗鲁的男子随口道。
“你当然不是,”一阵风吹过,斗笠遮住面容的白纱被风吹得有些飘起,斗笠之下的那人嘴角微微勾起,“因为万言现在在我手里。”
白衣男子起身走出了客栈,徒留客栈之内鸦雀无声,极为震惊的众人。
“那个,如果他没说谎的话,参加过那场战役,手里捏着万言魂魄的岂不是······”
“北冥洲洲主言子耀?”
“他来中州作什么?”
“没和大佬多说几句真可惜。”
“你们真的信,就他那个样子,怎么也不像的好不好。”
······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时,那举止粗鲁的男子仿佛陷入了极大的恐惧之中,他的眼睛睁得极大,似乎看见了什么极为骇人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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