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离开这里去往其他域主领地的人,或者当他们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的时候,他们就会留下一封信,包括刚刚死在谷域主领地的沈涵。”
“当然我们这些人做这些都是自愿的,我就像是一艘破船的船长,其实我比谁都想离开这艘破船,但是我的船员们没走,只要还有一个船员在这艘船上,我都得继续把船开下去。”
厉芷笑了笑,她给人的压迫感减轻了一些,但是她身上多了一些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特质,只叫人不由得感到敬佩,即便是宁折也不得不承认这点。
她转移了话题,对宁折道:“林简竹已经走远了,你喜欢他吧?”
“很明显?”宁折想起自己来到放逐之地,看见林简竹的第一眼就被他识破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并被欺骗的事情。
“太明显了,你一定没有体会过在别人面前伪装自己是什么感觉,也从来都不屑于伪装。看破你的想法比看破林简竹的想法要容易得多。”厉芷随口而言,语气却仿佛一位长者。
她接着幸灾乐祸道:“不过那一位可是一点点动心的迹象都没有啊,话说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宁折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他只好沉默以对。
厉芷自信道:“你说呗,你说了我才知道怎么帮你,对吧。”
她虽然话语之中是这么说的,但怎么也掩盖不了想听八卦的语气。
宁折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缓缓道:“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动心的,或许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动心了,或许是和他相识很久之后,但是当我真正认识到,并正视这份心意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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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林简竹合衣躺在床上,宁折打了个地铺,侧着身体用眼神描摹着林简竹的轮廓。
“如果我失手杀了你的亲人,你会想杀了我吗?”林简竹仍然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平躺着,眼睛盯着床顶看。
“为什么这么问?”宁折一手支起脑袋为了能把林简竹看得更清楚,他的衣袖随意地滑落,露出了半截手臂,显得风流又多情。
林简竹换了个姿势,从平躺变成了侧卧,他看着宁折道:“我有一事想不明白。”
宁折猜到是因为林简竹刚进入秘境时杀了的杨修才会这么问他,于是思不假思索道:“会,肯定会。”
“那如果他是主动求死,我杀了他不过是巧合呢?”林简竹继续追问。
“亲人也要分个亲疏远近,如果是很生疏的,不会,如果是极亲近的,我见到那杀人之人恐怕会控制不住去迁怒他,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让那人陪葬。”宁折边说,边把地上的床铺悄悄往林简竹床边挪动。
等宁折将床铺挪到林简竹床边仅隔一寸的距离时,抬起头就看到林简竹正面露杀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咳嗽了一声,厚着脸皮对林简竹道:“地面太硬了,我可以上床睡吗?我保证一整晚都不动。”
林简竹重新转了回去,躺平继续看着床顶。
就在宁折失落地躺回地铺时,他听到林简竹地声音从床边传来。
“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