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公子也不?懂律法,“我不?要?钱,那点钱换他坐牢就行了。”
知府闻言眉头一皱。
同?样站在屏风后的赵息玄,看?着端坐在面前的楼西胧。因为刚梳洗起身,面前公子比昨晚所见更光彩照人了许多。
他愈发觉得面前之人身份不凡。
知府此刻也说,“胡搅蛮缠。来人——”左右衙役附耳,知府道?,“扰乱公堂,拖下去痛打五大板。”胡公子以为打的是林明霁,一副幸灾乐祸的姿态,等到衙役绕到他身旁,拖住他的手臂,他才发现这十大板是要落在自己身上。
“大人?分明是他错了,为何要?打我?”
“本官已作出定夺,是你咄咄逼人,扰乱公堂。打——”
胡公子喊着冤枉,被拖下去打了五大板,打完了,知府便叫他的家丁将他送回去了,至于还站在堂前的林明霁,他看?了一眼后便当堂释放了。
坐在屏风后的楼西胧,微微呼出一口气。赵息玄看?他想见林明霁,却又怕他看?到自己似的伏在屏风旁窥看还站在外面的林明霁——这模样叫他哑然失笑?。
这公子身份这样尊贵,为什么在这林明霁面前害羞如女儿一般?
伏在屏风旁的楼西胧,察觉到林明霁要?望过来,倏地一下将身子缩了回来。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的林明霁,望着那摆在堂前有些不?合时宜的屏风,正当他侧首要?往后面看时,又一声咳嗽传来。知府会意,说一声退堂。林明霁只得作罢,离开了公堂。
他走之后,在屏风后坐了许久的楼西胧才起身站了起来,知府此时绕到了屏风后,向楼西胧行礼。
楼西胧向他颔首,“此事多谢知府。”
知府本还担心楼西胧怪他惩戒的太轻,现在听他这样说,神色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送走了知府,楼西胧又看向站在身旁的赵息玄,赵息玄十分的想要巴结他,只平日里灵巧的口舌,在楼西胧抬眼望过来时,不?自觉变的讷讷,半晌才终于憋出一句,“我替林兄谢过公子。”
楼西胧摇了摇头,现在林明霁已经无事,他恐怕自己在青州也呆不?了多久了,“我过几?日便要?离开青州了。”
赵息玄本来心思活络,想着如何讨面前公子的欢心,忽然听到要走,一下便愣住了。
楼西胧将自己的一块玉佩递给对方,那是他母妃给他的。
“这是?”赵息玄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玉佩,又看?了楼息胧一眼。
“这是我随身的一块玉佩,倘若以后,你与林明霁考取功名,来了京城,可以拿这块玉佩前来找我。”这玉佩,楼西胧本来打算给林明霁的,只如今两人并不相识,给他朋友也罢。
赵息玄伸手将玉佩接了下来。
“我给你的金叶子,你也拿好。”楼西胧昨夜将钱袋还给他的时候,还往里面装了许多金叶子,“以后不必再贱卖什么画作,有这些钱,你们好好读书就是了,不?用再为生计所困。”
赵息玄在下九流的人群里混的久了,已经是十分的圆滑,他知道面前这贵公子是天上砸给他的一块馅饼,只要抱紧了林明霁,以后去了京城前途无量。
“你去找他,跟他一起回去吧。”在青州见到林明霁,来这一趟青州,也算不?虚此行了,“对了,你不?要?跟他说我的事。”
赵息玄问,“为何?”面前之人如此看重林明霁,不?是为他的才华,为他以后感恩戴德吗?
“以后终会相见的。”他日朝堂再会,林明霁侍奉的便不是他这个昏君了。
……
离开府衙之后,走在喧闹市集中的赵息玄,仍不?住张开手掌,看?那贴在自己掌心的一块玉璧。这样剔透无瑕,当个几百两纹银绰绰有余。
他知道林明霁有才华,却从未嫉妒过他——两人都不是一路人,况且,他再有才华不也是个隐居竹林碌碌无为的文人吗。
只今时今日,他第一次知道了妒忌的滋味。远在深林之中,便能有如此知己一心为他。
阳光下浑白玉璧中,透出丁点儿紫色的雾面来。赵息玄张开五指,将玉佩攥进自己的掌心——他向来觉得,东西攥在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钱进了自己的口袋才是自己的,如今却第一次决定赌一把大的。
“你与林明霁考取功名,来了京城,可以拿这块玉佩来找我。”
那俊美少年的话音犹在耳。
眼前当了这玉佩只能换几百两纹银,可若是留到以后——说不定能搏出另一番命运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挺吃奸诈小人攻的。新的品种,新的乐趣XD
话说我居然连更两天,你不该摸摸我的头夸一夸我好棒嘛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