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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常一样为赛特送来食物和水的女官,将帘子掀开了。
赛特匍匐在床上,透过那一片照进来的光亮望了过来。女官向他行礼,跪在地上将食物捧到了他的面前,赛特和平常一样取用了这些东西,只在喝水时,像是不小心打翻了水瓮一样的将瓮打翻了,碎裂的陶片散落了一地。
女官弯腰去捡,在她抬起头来时,一片被赛特藏起来的陶片正抵在她的脖颈上。
女官侧过头,看到整个她侍奉多日,看起来总是一副倦怠模样的英俊男人,双目凌厉的看着她。
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个女官之后,赛特从床上走了下来。他将昏迷的女官拖到床上,用毯子盖在了她身上,就像平时他在这里面安睡那样。
做完这一切,赛特离开了那座还未上锁的黄金的牢笼。
罗马王宫的一切他都熟稔于心。
巡逻的护卫在路过一个回廊时,被来自身后的一记重击打晕,在他身旁的护卫想要发出呼喊时,被锋锐的刀锋舔舐过了脖颈。
两人几乎同时倒了下来,他们连样貌都没有看清的男人,将他们拖拽到了树荫后。
短短一瞬之后,他就又消失不见了。
在傍晚才回到宫殿的西塞罗,透过朦胧的纱幔看到了躺在其中的赛特,他像往常那样驻足在外面,等候着赛特醒来,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丝毫没有觉得无趣,反而因为赛特沉睡在他视线所及的地方而感到内心充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赛特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西塞罗起身走了过去——他并不是等不了,如果赛特不愿意醒来,他可以就这么抱着他睡过今晚。
帘子掀开,西塞罗的视线下垂,‘赛特’被毯子包裹着。西塞罗俯下身,用手指挑开毯子的边角,温情的表情在看到里面的人的全貌时而凝固住——
毯子里的人并不是赛特,而是被绑起来的满眼惶恐的女官。
西塞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质问女官赛特的下落,然而无法言语的女官只能用摇头摆头的方法为他提供消息。
……
已经逃出王宫的赛特来到了奈芙蒂斯设置在王城中的与他联络的地方,只让他无助的是,不知道是因为上次的风波还是他的死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唯一想到能为自己提供帮助的人也不在了。
因为赛特在门口停留太久,有人发现了他的踪迹,“喂——”
听到这一声的赛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自己的身后。
那人向他慢慢走来,“你是谁?你来这里干嘛?——这个地方前不久才被查出有奸细,你不会——”他已经提起了十足的戒备了,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背对着他的男人回过头来,在他拔出腰间短剑时,先一步结果了他。
看着发现自己的人歪斜倒地,赛特也不再停留,他转身向罗马的城门走去。
只因为赛特一路要避开巡逻的士兵和因为他的肤色过多关注他的人,他到城门口时,城门已经被完全封锁了。来自王宫的护卫,手持标枪与盾牌与守城的人通传着大帝的命令。
赛特离的太远,他并没有听清他们交谈的内容,只看着慢慢关闭的城门,他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西塞罗发现他逃出来了。
他得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
西塞罗的命令,比赛特想的更快的传遍了整个罗马王城——他下令所有人都必须呆在自己家里,与自己相熟的人共处,如果他们的家中藏有一个陌生人的话,整个家庭都会遭受到残酷的刑法。
这一命令下,繁华的罗马王城很快空荡了下来,家家房门紧闭。寻找藏身之处的赛特看到一个还在街上奔跑的孩子,被他的母亲抱在怀中,捂住嘴巴匆匆带回家里去了。
赛特不需要再担心被人发现,但更大的恐惧在此刻围绕在他心头。
捏着胸前的斗篷,赛特穿行在街头巷尾——他不敢去求别人收留他,因为紧闭的门窗就已经显示出了不欢迎陌生人。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
扶着墙沿躲避起来的赛特,看到了一支军队从王宫方向走来。为首的是西塞罗,他走的不算快,仿佛在他的猎场寻找着什么的模样。
忽然,他感应到了什么一般——
西塞罗转过头来。
即使隔着两条街道的深巷,察觉到他这个动作的赛特仍然恐惧的收回了目光。
脚步声慢慢远去,赛特背靠着墙壁,仍止不住胸口的颤抖与起伏。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以这样狼狈的姿态逃离罗马。
确定脚步远去之后,赛特松开扶着的墙沿,往相反的方向奔跑起来。风吹拂起他的斗篷,在斗篷之内,赫然是他紧握在手中的短剑。
作者有话要说:嚯,这个连续三天更新的大可爱是谁啊【挺起我36D的胸膛等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