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迎娶自己的新娘的赛特,在路上被奈芙蒂斯身边的女官拦了下来?。
“法老?现在想见您一?面。”
如果是从前,赛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然而现在有另一?个女人?正在等着?他,“等婚礼结束,我会去?找她的。”
虽然知道赛特这些?年在罗马肯定也吃了很多苦,但出于对奈芙蒂斯的偏袒,这个女官撒了谎,“法老?在宫中昏倒了。”
赛特果然停下了脚步。
女官将奈芙蒂斯绝不?会亲口说出来?的诅咒告诉了赛特,她一?面说一?面掩面哭泣,“是我跟随着?她从锡金来?到了埃及,这么多年以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心中的痛苦。”她跪倒在地上,拉扯着?赛特的衣角,“锡金已经抛弃她了,求求您,殿下——求求您不?要再?抛弃她了。”
乍一?听到诅咒两个字的赛特怔在了原地,他已经准备放弃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了,然而这个女官却告诉他,自始至终奈芙蒂斯的内心承受着?比他更大的煎熬。
女官说出了奈芙蒂斯永远也不?会说出口的话?,“她深爱的一?直是您!”
这句话?果然打动了赛特,他抬头看了一?眼还未完全亮起的天空,毅然跟随女官进入了王宫。
……
奈芙蒂斯已经睡下了,她睡着?之前,眼中还含着?眼泪,现在隐约的泪光夹杂在她交覆的眼睫中。沉重的巾冠和沉重的黄金饰品被她取下放在一?旁,在轻薄的棕色布料中,她曼妙的躯体若隐若现。
她在梦中也梦到了赛特,然而不?等她去?呼唤赛特的名字,一?双手臂牢牢的抱住了她。奈芙蒂斯惊醒,看到趴伏在她身上,用颤抖的手臂紧紧拥住她的人?正是赛特。
她有些?不?可置信,轻轻的呼唤了一?声,“赛特?”
赛特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为什么不?告诉我诅咒的事?”
自己一?直遮掩的秘密被赛特所?知晓,奈芙蒂斯怔了一?瞬。等到她看到知晓这件事的女官,自赛特身后?走?出来?,她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我以为你忘记和我的承诺了。”
奈芙蒂斯喜欢赛特不?假,然而这感情却并没有那么的纯粹。所?以她才会在自己那年迈的丈夫死后?报复性质一?样的追求自己所?要的解放。或许说,是赛特太蠢了,人?都是会变的,只有他还记得且一?直在履行那个玩笑一?样的承诺。
“我没有忘记。”当与赛特重逢的那一?刻,经年的感情复苏,再?难以遏制。
女官看着?赛特与奈芙蒂斯相拥的这一?幕,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也好,只要能让这颠沛流离的两人?获得片刻互相倚靠的温暖就已经足够了。
……
等到天大亮,西塞罗也没有等回?来?赛特,房间里的雅兰已经发现了端倪——这个男人?的肩膀上有铁箍箍过的痕迹,这是埃及底层的苦劳力才会有的痕迹。
这个人?也许不?是赛特。
这个念头生起来?的时候,雅兰并不?愿意相信,但是等到她的手摸到男人?的背脊,摸到那些?坑坑洼洼,在刚才的激情中她都没有注意到的伤疤之后?,她惊叫起来?,将躺在身边的男人?踹了下去?。然而她赤脚跑到被毯子封住的窗户旁,扯下那些?毯子,在阳光的直射中,她看到与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有一?张陌生的面孔。
对方因为处在黑暗中太久,阳光直射进眼睛,有些?不?适的抬手遮挡了一?下。
这不?是她想要的那场美梦,而是还在锡金时,她为了生计麻木的接待每一?个客人?。这样的场面对她来?说并不?少见,如果不?是她要嫁给赛特,醒来?之后?见到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她也只会催促他付钱之后?尽快离开。
可是为什么要在她美梦做到一?半的时候逼迫她清醒过来?呢。
“你是谁?”
“赛特呢!”她声音因为陡然拔尖变的刺耳起来?。
被人?请来?惩罚一?个犯错女奴的男人?自然不?会回?答她的诘问,他皱着?眉头,准备扶着?床沿站起来?,迫切想抹掉从前一?切的雅兰看到他进来?时,放在桌子上的那把用兽皮包裹的猎刀,不?顾一?切的向他刺了过去?。
只要在赛特到来?之前,将这些?人?杀掉,那么她做的所?有事情都不?会被人?发觉。
这个身材和赛特相仿的男人?,反应也十分的迅捷,他抓住雅兰拿着?猎刀刺过来?的手臂,只轻轻一?捏,猎刀就掉在了地上。雅兰衣衫不?整的和他争抢着?掉在地上的猎刀,在争执中听到动静的西塞罗走?了进来?。
看到进来?的人?是西塞罗,几?乎赤身坐在地上的雅兰还有些?不?可置信。对方不?复那为她调制香料时的温柔模样,相反,因为他是逆光站着?的,俊美的五官在阴影中反而显出一?种睥睨来?。
那个陌生的男人?跪了下来?,额头挨在地上向西塞罗行礼。
如果之前还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还恰好和赛特体型相仿被她误以为是赛特,那么西塞罗的出现和他的反应,就已经将真相揭示出来?了。只雅兰不?敢相信的是,这个与自己完全没有利益冲突的人?,为什么要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惩罚够了就离开吧。”西塞罗面对着?头发蓬乱,形容狼狈的雅兰,心中没有任何怜悯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