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涅瓦知道?伊西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而大帝让大法官记录下来的远调西塞罗去安格的命令又无法更改,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即刻就将?西塞罗送往安格。这样如果能躲过?一劫,她或许还有机会。
密涅瓦让女官去找赫托,她本意是想让赫托调集军队,送西塞罗离开,然而女官带回?来的消息却是她的兄长连同父亲,都被伊西斯王妃扣在王宫中。
这样一来,密涅瓦就觉得现在更不能再在罗马呆下去了。伊西斯彻头彻尾就是个疯女人,她一点也不为她自己的以后,为她儿?子?的以后考虑。
在这样头悬钢刀一样的压迫下,密涅瓦能够想到,能够相信的也只有赛特了。只是赛特现在还受着?伤……
“王妃,营造官大人醒了。”贴身女官带来的消息,让站在窗旁的密涅瓦马上赶了过?去。
醒来的赛特正坐在床沿上,包扎在他伤口上的绷带渗透出了一些药草碾磨后的草绿色液体。
“赛特,你终于醒了。”在赛特昏迷的时候,密涅瓦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样的无措。
赛特看着?换了身衣服却仍旧满脸焦虑的密涅瓦,就知道?危机还没有过?去。而密涅瓦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他的猜测,她告诉赛特,伊西斯换掉了大帝身边的亲信,扣押了她的哥哥和父亲,截断了她一切的倚杖和退路。
“我不知道?伊西斯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让密涅瓦惊魂甫定?了。
“只要大帝逝世,大法官宣读他的命令,一切就结束了。”赛特虽然这样说,却也知道?谁也不能预料在这段时间里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
沉默。
在许久之后,密涅瓦才开口,“赛特,你带西塞罗离开吧。”她已经?考虑很久了。
赛特当然明白这‘离开’代表着?什?么?。
密涅瓦早就有了送西塞罗离开罗马王宫的温床去磨砺的心,只她想过?无数人送他走,唯一没想过?的就是赛特——她离不开赛特。然而眼下的情况对赛特而言也无比的危急,墨丘利或许会因为顾念和西塞罗之间的兄弟情谊,劝阻伊西斯对西塞罗手下留情,却不会放过?行刺过?他的赛特。
“只要西塞罗能够在这两?年中成长起来,我们就还有机会。”也是他们唯一且是最后的机会了。
“那您呢?”
“我必须留在这里。”想到今日所遭受的屈辱,密涅瓦将?恨意平分给了伊西斯母子?,“我绝不能让墨丘利在这两?年里得到一切。”
想到要与赛特分别,密涅瓦的眼神中又充满了眷恋,“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被除了死亡以外的东西和你分开。”她伸出手臂抱住赛特,将?头轻轻的倚靠在赛特的怀抱着?,“但是赛特,我知道?的,如果我拥有不了这一切,我就拥有不了你。”
赛特看着?倚靠在自己怀抱中的密涅瓦,在她眼睫温柔的覆盖下,她目光仍旧凛如寒冰。
……
在睡觉时也十分不安稳的西塞罗感到有人轻轻的推了推自己的肩膀,睁开眼,看到的却是逆光站在自己的面前的赛特,他刚要说些什?么?,赛特却忽然捂住了他的嘴巴,带着?他躲进了柜子?中。
而后门从外面被撞开,透过?柜子?的缝隙,西塞罗看到十几个高大的男人走到他刚才睡觉的床的旁边,用?手中的刀猛烈的在盖着?枕头的被子?刺了两?下。
他一下瞪大了眼睛。
这些西塞罗平时从来没见过?的男人,在掀开被子?发?觉只是一个枕头之后,并没有离开,反而又在房间里搜索起来。
柜子?缝隙里透进来的光时明时暗,西塞罗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影,心跳都几乎要停止住了。在柜子?外徘徊的男人,注意到了柜子?下的缝隙里压着?的衣服一角,他只瞥了一眼,就故意装作没看见一样的走了过?去。
“找到了吗?”
“没有。”
“走!”
等到那些人都走了之后,赛特才拖着?西塞罗从柜子?里走了出来。
“那些人是谁?”西塞罗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是被派来杀你的人。”
“谁派他们来的?”
赛特却没有解释什?么?,他将?腰间的短剑□□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抓住西塞罗的手肘,“我奉王妃之命,带您前往安格。”
西塞罗还沉浸在猜测刚才那些人的来历中,任由赛特牵着?他往前走去。
方才那一幕是密涅瓦自己设计的,而后强闯出王宫就是真的了,赛特无比熟悉罗马王宫,带着?西塞罗一路避开了无数巡逻的守卫走到了通往宫外的一个王宫门口,把守宫门的护卫看到赛特正要说些什?么?,赛特却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剑锋划过?,鲜血喷溅。
因为赛特的突然攻击,剩下的护卫马上进入了戒备状态,只赛特并没有恋战的意思,找到突破口之后,就带着?西塞罗冲出了王宫。
……
赛特带着?西塞罗离开王宫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墨丘利耳朵中,他为了保全下密涅瓦和赛特,已经?和自己的母亲争执多次了。但现在权力的倾向在他母亲那里,不在他手中,他自己也担心不能周全的保护他们,现在听说赛特带走了西塞罗,他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