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语调,心情似乎十分不错:“你觉得哪个好?”
“草坪婚礼呗,北边那个湖心别墅酒店和东山旁边的小庄园看着都挺不错,帝都又不会那么多降雨,等过了夏天最热的时候办,不挺好?”
沈深腰疼,站着说嫌累,干脆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程骁南身边,顺手从程骁南耳朵上摘了一只耳机戴上,“不瞒你说,我对草坪婚礼还是挺......哎?卧槽?”
从程骁南那抢耳机是沈深高中时养来的习惯了,因为程骁南歌品比较好,沈深总爱抢一只耳机过来,蹭歌听。
反正跟着南哥听歌准错,肯定是巨燃、节奏感巨棒的音乐。
但今天,耳机塞在沈深耳朵里,突就蒙了——
“天空是绵绵的糖,就算塌下了又怎。”
“爱easy easy yeah yeah”
“心情easy easy woo oo”
沈深难以置信地扭头看了眼程骁南,还以为是南哥切错歌了。
但快就发现,程骁南敲在座椅扶手上的节奏,就是这个甜歌的。
还等说什么,程骁南手机震了一瞬,眼睁睁看着南哥垂头看了眼手机,后意气风发地抬眸,把另一只耳机摘下来,也丢给:“你听吧,我走了,有约会。”
“有约会”三个字,怎么听怎么春意『荡』漾。
有那么一个瞬间,沈深忽灵光闪现。
想到程骁南深夜对婚礼场地的询问,想到程骁南听的甜歌——
“南哥!你和虞浅,是不是有什么感情上的进度啊?”
沈深在心里惊诧地想,这......该不会是准备结婚了吧?
速度也太快了!
程骁南已经拎着车钥匙走到门边,闻言,转身回眸,眉眼间甚至唇角弧度里,如沐春风的愉悦藏不住泄『露』出来。
说:“虞浅答应我了。”
沈深满脸震惊:“求、求婚?”
“不是,她答应我在一起试试。”程骁南说。
沈深:“?”
只是和你试试,你搞这么大阵仗?
程骁南走后,耳机里那首甜歌结束了,沈深刚松一口气,瘫倒进椅子里,耳朵里突传来甜的——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
“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
“留下唇印的嘴~”
沈深受不了地捞过会议桌上的平板电脑,发现程骁南今天的歌单:
《甜甜的》
《私奔到月球》
《彩虹的微笑》
《告白气球》
《恋爱ing》
《结婚进行曲》
......
这歌单的名字就俩字:试试。
-
程骁南的车子停在摄影基地楼外,虞浅已经等在那里,下车帮虞浅拉车门。
等她上车,扣好安全带,忍不住问一句:“想好了么?从哪一步始试?”
帝都市气象局的信息时不时蹦出来,提醒着,说夜间会有持续『性』的小到中雪,让市民们出行务必注意安全。
车子里暖气得足,虞浅慢慢解厚款围巾,叠好放在腿上。
随着她的动作,围巾上或者是她身上的淡香水味,扩散在车厢暖气里,是有名的一支玫瑰香。
她对程骁南的问题避而不答,只是说:“准备去哪?”
“看了孙月那边的时间表,你明天工作计划,这天气也去不了市里,先去吃饭,附近还有家清吧,饭后去坐坐?”
“嗯。”
其实这坐在车子里对话的时光,让们个人都感到熟稔。
以前总是虞浅着跑车,程骁南坐在副驾,车去郊外看星星,车去游乐园,也会车跨越个区域只为了吃一顿地道的烤鳟鱼。
现在跑车换成了白『色』宾利,车的人变成了程骁南。
随口问着:“你那辆跑车后来哪去了?”
“不知道,出国时留给我妈了,可能被她卖掉了吧。”虞浅说。
程骁南说,曾在虞浅出国的时间里,见到过那辆跑车。
是大学时,那时候已经少有认识虞浅前那种闲暇时光了,整天泡在图书馆里,周末也会去程的公司学东西。
大概是个周末吧,从图书馆出来,双手『插』兜,一本书夹在臂下。
刚穿过喧嚷的篮球场,忽感觉余光里有一辆红『色』车子。
那时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往车边走去。
但走过去才发现,敞篷车里坐着的是个年轻姑娘。
当时程骁南22岁,忽领会到了“物是人非”这个字里的无奈。
不过,无奈的时间都过去了。
现在!虞浅在和试试!
“试试”的一个约会还是心,可能因为虞浅不再装作失忆,虽话少,聊起来也算轻松。
她也会在程骁南问起国外活的时,讲起一些活里,或者工作里的事情。
她不是那种善于倾诉的『性』格,所以说到曲莉雯的去世时,那些失眠的夜晚、那些被心理医判断为抑郁倾向的的日子,都被隐去。
虞浅只是晃动着装了金朗姆的酒杯,淡淡说,骨灰被撒入的是太平洋,世界上最大的一片海洋。
程骁南不喝酒,但是尊重别人爱好的人,不干预虞浅点酒类。
喝着苏打水陪了她一整晚,回去的路上,脑子却亢奋得如同被酒精麻痹过。
各自回房后,程骁南洗了个澡,却总有些小念头按耐不住。
最后干脆敲虞浅的门,想问问她,如那么困,要不要在房间里一起看个电影什么的。
虞浅门得有些慢,看子才刚换掉衣服,还卸妆。
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含酒精渍染的『迷』离,口就要人命:“来要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