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和白?珠离开洛阳以后,先去?之前娉婷的家乡睦州,盘下来了一?个酒肆,隐姓埋名一?同卖着酒
他们并不是为了赚钱,完全是卖酒做乐的,所以来往的酒客颇多,渐渐地也?在睦州有了一?些?名气
因为这个酒肆在一?个叫草堂胡同里,所以旁人都叫其草堂酒肆,而称呼李瑁为草堂郎君,称呼白?珠为草堂夫人
在草堂酒肆喝酒的熟客都知道,这草堂郎君年不过二十,生的是芝兰玉秀,风流俊秀,又一?向待人温和,不管来买酒的是白?发老?妪,还是七岁稚儿,他从来都是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带着笑
而草堂夫人嘛,一?直带着一?个大帷瑁子,从来没人见过那帷瑁下的脸,但看她身姿丰艳,舀酒的一?双手?纤白?如玉,想?来也?应该是个美人儿
但也?有人说了,如果是个美人儿,为什么不摘了帷瑁示人呢?
想?必她一?定是个貌丑无盐的女子,自知配不上草堂郎君,所以才带着帷瑁不敢见人的
可草堂郎君从来不曾对草堂夫人红过脸,甚至连一?句重话也?是没有的,真?真?是温柔体贴到骨子里了,每每草堂郎君看到草堂夫人,那眼里就像是含着一?汪春水一?样?,把人都给融化进去?了
这样?一?来,大家就愈发对草堂郎君敬佩了,对着这样?一?个貌丑的娘子,还能不以貌取人,不离不弃,体贴入微,此?乃真?君子也?!
于是乎,来往的酒客越来越多,一?些?江湖上颇有名气的侠客都指明了只要?草堂酒肆的酒,别家的一?概不喝
这天一?大早,酒肆就开了门,不过早上没什么生意,只有两?个布衣小厮在做洒扫
白?珠正在柜面上拨弄着算盘,一?笔一?笔将昨日的账又核实了一?遍,哀呼一?声:“昨天亏了三两?银子呀!照这么下去?,这酒肆肯定要?关门了”
后头在打酒的李瑁听到了,忍俊不禁,将打好的酒拿到了柜面上
“环儿说什么呢,咱们从洛阳带出来的银子,都够这酒肆亏一?辈子了”
见白?珠还是趴在柜面上蔫着,李瑁摇了摇手?上的酒葫芦:“瞧,这是环儿上月新研究出来的酒方子,如今已经成品了,我刚才问了,酒香四溢,是实在的好酒,有环儿这样?的酒王在,还怕酒肆会关门不成?”
“真?的?”白?珠一?下子来了精神,打开酒葫芦喝了一?口,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儿在喉咙中弥漫散开
“呕!”
她一?下没忍住,跑到后院的抠喉咙,等到把那口酒都吐出来后,她没好气的对李瑁说:“就你会诓人,这酒跟前街孙大妈那发了霉的腌菜一?样?,还说什么酒香四溢”
李瑁将酒葫芦里的酒都喝光了,凑上前去?对白?珠哈气:“才不是呢!我家娘子做的酒,那就是天下第一?好酒,什么琼浆玉露都比不上的”
白?珠被他哄着一?阵娇笑,一?边躲着人一?边道:“快走快走,离我远些?,怪熏人的呢!”
在酒肆里做洒扫的两?个小厮相互看了一?眼,又是一?阵感叹:这郎君和夫人,实在是恩爱啊!
最近酒肆里人明显一?下子多了许多,白?珠招的两?个小厮根本不够用,整天忙着她前脚跟不上后脚,在酒缸和客桌之间团团转
李瑁也?明白?他的辛苦,常常先紧着白?珠这头,有空了这才去?后院装酒
储备了几个月量的酒,居然在这几日内卖的差不多了,亏了将近一?年的账面,也?渐渐有了盈利
睦州虽然是江南富庶之地,但也?不应该会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
“这是二位的酒,请慢用”
李瑁将两?小坛酒送到一?桌客人这边,并有两?个下酒的小菜
那两?个大汉接过酒灌了一?口又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题:“要?我说呀,这次铁定就是罗家堡赢,那罗堡主一?手?双刀耍的是炉火纯青,登峰造神的地步了,韩家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怎么能比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