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若有的气息浅浅喷发在白珠耳畔,一时间她有些痒,忍不住伸手去挡
夫差轻轻摁住她的手指,反复摩挲了几下,白珠更痒了
噗嗤一声,她笑了出来
“大王这是做什么?”
白珠的眼睛亮亮的,一双眼斜过去看人,总能从眉梢眼角透露出娇俏,夫差不禁一阵心神荡漾,反手压住了眼前的一片鲜嫩
“葵水可走了?”
夫差是谁,吴国的王,常年习武,领兵作战,身形魁梧高大,而白珠不过施是个二八少女,体态娇小纤瘦,他这么一压下来,白珠感觉胸前的肋骨差点都被压断了
她忙用力推了推夫差,哎哟哎哟的叫唤着
“大王是不是要压死妾身啊!”
夫差自知自己力道没掌握住,慌忙起身,面带歉意
“是寡人的不是,可有哪里压伤了?寡人这就传医师过来看看”
白珠嗔怪了一眼,揉了揉肩臂
“不必了,还有两日才走了”
夫差愣了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她的后半句是回答刚才他的问话,掐指一算,他面露喜色
“那可真是巧了,正好三日后寡人要带你出宫狩猎去,你还没见过吴国的丛林深山吧,那里可比这王宫有意思多了,寡人这次带你去长长见识”
白珠笑着应了,心里盘算着,既然是大臣们都会去,那么就代表着自己要和伍子胥,孙武这两个大人物碰面了...
三日过了很快,简直是转瞬即逝,而夫差虽然人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但实际上却是个心细的人,早早就将白珠狩猎时要用的骑装护甲靴帽都准备齐了
白珠穿着一身枣红色的骑装,头发扎着同色绣巾,别白玉簪,蹬皮靴,耳环手镯都去了,削肩细颈的,袖口又拿了两条水碧色的丝带紧紧束住,愈发显得整个人都灵动非常
夫差见到她明显眼前一亮:“寡人看惯了女子钗环宫裙,脂粉青黛,只觉得腻味,以往妍氏穿骑装,总爱戴些伶伶仃仃的金啊玉啊,不伦不类的,倒是头回见爱妃这样装扮,再配把宝剑,活脱脱就是个英气妩媚的女将军啊”
白珠得意挑了挑眉,朝他伸手:“那妾身的佩剑呢?”
夫差哈哈大笑,直接将腰间的宝剑解给她:“诺!给你,宝剑配美人,真可谓是一桩美谈啊!”
这把剑是以玄冰铁所铸,用起来又轻又方便,深得夫差的心,除了陪他上战场饮人血的青铜矛以外,这剑是他的心头好了
如今这样像个什么不值钱的玩具一样丢给白珠,脸上丝毫不介意,对白珠的恩宠可窥一斑
但是他不介意,自然会有人替他介意
“哼!这剑乃是大王身边的随行佩剑,吴国上下谁人不知?军队除了认兵令,便是只认大王的剑和矛,如今说给就给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越国送来的女人,大王,你这是助纣为虐啊!”
白珠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这话从一排大臣中最靠前的一个人嘴里说了出来,这人一脸浓密的大胡子,浓眉方脸厚唇,五十岁上下,一看就是个嫉恶如仇的人
而他左边站了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将军,右边便是看一眼就让人讨厌的伯嚭
白珠心中了然,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伍子胥和孙武了吧
只是她没想到这位伍相居然这么直言不讳,夫差好歹是吴国的君王,要他是个能听逆耳忠言的人也就算了,可夫差这个人本来就是一重度自大狂,他这么当面落夫差的脸面,夫差不得气死
果然,白珠转头的时候,就看见夫差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她可不想头一回和伍子胥打照面就惹出什么事端来
“大王,这剑真的能号令军队吗?”
白珠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摸着剑身,向夫差求助
伍子胥重重的从鼻端哼了一声,他就知道越国没按什么好心,送了这么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过来,难道是要大王再重走商纣和夏桀的后尘吗
这越国还假惺惺的说什么奉上神女,我呸!勾践那个狼子野心的人,他伍子胥迟早要撕下他那张脸狠狠踩在地上!
夫差看着眼前的如花美眷,懒得搭理那老匹夫,他见白珠用渴望求知的眼神看着他,颇为自得:“这是当然,我国除了由寡人颁布的兵令以外,情急之下,见寡人的矛剑,便如寡人亲临,我吴国军马哪有不从之礼”
白珠惊叹了一声,又小心翼翼的将剑还到了夫差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