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康的声音低低的,“安画,林蹊有天道亲闺女的号,她的机缘一直都不错。可是,天渊七界与她同辈的那一代……,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天渊七界应运而生的一代。”
什么?
安画没想到,他这么敢说。
“林蹊在忙乱星海的时候,天渊七界因为食灵蜿虫,地脉升级,很多上古之时的秘地,秘境什么的,接二连三地出来,据传,柳酒儿的天演数,就是在一个秘境中得到的。
而且……”
成康叹了一口气,“她进阶元婴的时间,比林蹊还早几个月,无相界与她差不多的修士,据说有很多。”
要不然,一个游离在这方宇宙之外,不能得到仙界任何补给,天地刚刚圆满的小界,又如何能连着派出这么多元婴和元婴以上的修士?
“这事,我猜师父早有所猜。要不然,那天也不会说‘天渊七界的修士与我们撞上,必有一番你死我活’的话。更不会说‘天渊七界的修士,在可能的情况下,我们能打压,尽量打压。’
他老人家让我们试试,还急着派新主事呢。”
这?
安画慢慢放下血玉板,“师父让我们寻一个喜欢立功,想要有点成绩的人当幽古战场主事,那你觉得谁合适?”
谁合适?
大家好不容易从幽古战场杀出来,现在再进……
任谁都要把修为散尽大半。
这时候,不管点谁的名,成康都觉得是在作孽。
“要不……就交给秦故吧!”
那家伙,不经上报,就敢独调百万大军,显然也是一个敢想敢干,急想立功的人。
“让他把南部观风使的职位也兼着好了。”
他想干,那就他来吧!
“他现在的情绪低迷,我们若不给适当鼓励,苏樱他们大概就不敢特别针对天渊七界的修士了。”
成康觉得,这真是一个好主意,“秦故是个聪明人,他损失那么多人,我们没有责怪,反而升了他的官,他肯定还会接着跟天渊七界的修士斗的。”
他那边斗起来了,他们就可以稍为轻松一点了。
成康现在着急他的修为,一心一意想把失落的天仙修回来。
秦故这个闷声干,不想别人沾功劳的人,最合适不过了。
谁知道,他想立的功劳到底能不能成?
万一不成,他在旁边出主意,说不得,他也会被便宜师父不喜。
识遍人情冷暖的成康,如今做事,只要涉及到他自己,都是小心又小心。
“……那成吧!”
安画犹豫了这些天没派新的观风使,主要也是不想得罪人。
……
陆灵蹊不知道,柳酒儿的靶子,就那么轻易地竖了起来。
师父他们在谈天渊七界可持续发展,她关了西殿,跟着爷爷进了一趟鸿蒙珠境。
只是父亲和母亲还在闭关,稍为感应,里面的灵气涌动得还算不错。
咻咻咻……
一连上万块仙石挥出,加持各处小灵脉。
“这里的灵气挺好,你还浪费它干什么?”
陆永芳常在外面混,可是知道仙石有多珍贵。
“鸿蒙珠境独立一统,哪里会浪费?”
陆灵蹊朝爷爷眨眨眼,“‘肉’总会烂在我们家的锅里。”
用了的,才是自己的,不用……谁知道呢?
而且,这里与天渡境有联,总不能他们老用天渡境的鸿蒙、混沌之气。适当的反哺,才能更好的共赢。
哪怕那边的凶兽,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这才多少仙石?”
她都没敢跟爷爷说,除了卖广若的三千万,除了几百万点数,她还有宁老祖的仙石,还有假中毒换来的八千多万仙石和无数仙材呢。
“行!你长大了,有主意了。”
陆永芳拿孙女没办法,“爷爷不管你干什么,但是,以后假中毒这种事,还是提前跟爷爷说一声。”
他老了,感觉都经不起吓了。
那短短的半个多时辰,真把他急坏了。
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手脚发软。
“知道了,我本来也没想到,陆从夏那么莽撞。”
“她怎么莽撞了?她不是关心你?”
陆永芳瞪她一眼,“以后对人家好点。”说到这里,他又担心影响孙女跟陆家的微妙关系,“算了,当我没说,你本来跟她怎么处,就怎以处。”
“……我不是担心您吗?”
头发白的那么快,吓死她了。
陆灵蹊看着爷爷头上的白头发,一连摸出数个玉盒、玉瓶,让它们飘在身前,“爷爷,我还指着您照顾我一辈子呢,所以,这些东西,您都要给我用了。”
“什么东西?”
“先天灵物。”
什么?
陆永芳一呆。
“仙界好多纨绔灵根资质都不怎么样,他们就是用先天灵物补上不足之处,修炼到天仙,得五、六万的寿呢。”
“……”
就他这样连筑基都费了老大劲的人,还天仙?
陆永芳张着嘴巴,已经不知道说孙女什么好了。
“您不相信?”
陆灵蹊笑着把镇元果拿给老头,“此为镇元果,是修复身体机能的先天灵果,没有一点负作用,您别以为,您年纪大了,就不行了。、
您看陆安老祖,在寿尽的时候,还临死一搏成功,抢了化神的三千寿。
这镇元果,保您年轻两百岁。
到时候,我再助您一把,进阶结丹。
等到爹和娘闭关出来,一看,哎呀,我们家的老头怎么一下子进阶了结丹,看样子还跟他们差不多大,您说,那是多大的惊吓?”
“……”
陆永芳看了孙女一眼。
“你给我挖了坑,把我吓得半死,现在又想吓你爹娘?”
他声音幽幽的,“不怕我们合起伙来,把你揍一顿?”
多少年没揍她了,大概是皮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