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B:“少爷想换保镖没问题,但夫人那……”
“小白!!”傅星樊不悦地打断保镖。
“汪汪汪……”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听到召唤,小白十分配合的来了一记爆冲。
德牧属于大型犬,以力量和敏捷著称,扑咬爆发力极强,成年犬跳起来比人还高,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哪怕是训练有素的保镖也不得不往后退。
“好吧,少爷,我们走,不过伞您得拿着……”有猛犬助攻,保镖B无奈地选择了妥协。
噼里啪啦,淅淅沥沥的雨打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傅星樊抹了把脸,冰冷的雨水在皮肤上泛起阵阵凉意,新鲜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他抬起下巴,十分傲娇地冷哼一声:“不需要。”
“梅瑰小姐。”老板不接,保镖B机智地把伞递给梅瑰。
听到自己的名字,梅瑰微弯的脊背倏地挺直了。
“我们少爷就拜托你了。”保镖B绷直的嘴角卷起一抹讨好的弧度。
闻言,梅瑰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拜托,她一只手牵着狗绳一只手机械地接过伞。
“辛苦了。”保镖B毕恭毕敬地向梅瑰鞠了一躬,而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撑伞怎么跑步?”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当原地只剩他们二人时,傅星樊不满地看着梅瑰。
撑伞的确没法跑步,但飞神之际,她脑海里竟不期然地蹦出了几个不成调的音符。
——我其实挺怕冷的。
想必保镖也清楚,所以才会那么郑重其事地拜托她。
“有那么多保镖,干嘛找我?”面对面的站姿,二人目光短暂相接,梅瑰在傅星樊布满水汽的眸中窥见了一丝郁结,对视数秒,她把伞慢慢移到他那边。
失去遮挡,密集的雨丝像针似的一根一根扎在梅瑰身上、脸上,傅星樊皱着眉头握住伞柄将伞最大限度地推了回去:“那是我妈雇的,天天像尾巴一样跟来跟去,烦死了。”
单人伞太小,加之两人中间隔了一条狗,你推我让,很快双方的肩膀、后背都被雨打湿了。
梅瑰暗叹一口气,夺过伞主动靠到傅星樊左手边:“我跟着,你不烦?”
傅星樊掸掸袖口的水;“你也看到了,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被这样一群家伙前呼后拥,搞得像黑帮大佬出街一样,走到哪都被围观,干什么都不方便。”
梅瑰点点头表示严重赞同,但有一点她仍想不明白:“既然有一堆跟屁虫,为什么还会被人围殴?”
傅星樊擦擦鼻子,颇为得意地开口道:“难得来趟陇川,我想自己玩,所以把他们全甩了。”
“原来如此。”梅瑰理解傅星樊的做法,“可这一带特别乱,像你这样的人单独出行,很容易被地痞流氓盯上。”
傅星樊完全不以为然,反而有点庆幸,他的手缓缓攀上伞柄,修长的指尖一点一点将梅瑰握伞的手包裹住:“所以我才遇见了你。”
掌心贴掌背,肌肤触碰的那一刹,梅瑰清楚地感觉到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的手掌很大,上半截手指很冰,手心却很温暖,指尖有不少茧子,还有结痂的伤口,触感有些奇怪。
“别碰我。”在梅瑰还来不及分辨傅星樊到底出于何种意图如此做时,她的内心深处突然不可抑制地窜起了某种不知名的抵触情绪,她条件反射地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
似曾相识的画面与台词,让傅星樊瞬间回想起了他们初遇时的情景。
别碰我!
这是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相同的口吻,相同的嗓音,唯一不同的是攻击变成了躲避。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撑伞这种事不该让女孩子来。”傅星樊有些尴尬地解释,并再次把手伸向了梅瑰。
“没、没关系……”梅瑰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声音嘶哑而生硬,听着特别突兀,话音未落,她抿着唇,低着头,将伞举得高高的。
此举在傅星樊看来等于拒绝,好意落空,他顿在半空的手僵硬地抖了几抖。
这是被嫌弃了?
还是被讨厌了?
为什么?
他们的关系不是和从前不一样了吗?
傅星樊想不通。
嗡嗡嗡,思绪一乱,他的脑子开始打结,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烦躁、不爽、恼怒等负面情绪一波一波袭上心头。
啊,胸口好闷,头好晕,口好干……
不行,得赶紧吃颗糖缓缓。
“呼……呼……呼……”他不停地做着深呼吸,两只手在身上到处乱摸,摸了好半天才从上衣口袋摸出一根棒棒糖,迅速拆开包装袋,他迫不及待地咬了好几大口。
嘎嘣嘎嘣——
梅瑰被碎糖声所吸引,她倏地抬起头,傅星樊又在吃糖,还吃的特别着急,生怕有人和他抢似的,眨眼功夫,他手中只剩下光秃秃的糖棒。
干掉一根,他还嫌不过瘾,又连着吃了两根。
对方吃得那么起劲,看得梅瑰也饿了,她舔舔唇瓣,半认真半玩笑地问:“你把糖当饭吃?”
甘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融化,焦躁的情绪暂时得到压制,但傅星樊仍觉得血气不顺,咔的一声,他单手把糖棍掰成了两截以作宣泄:“不是饭,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