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问离开医院,给杨向卉曾博杨腾出空间。林盛上学去了,林问闲了下来,转身去了拳击馆,就是之前带林盛去的那家,活动活动身体。
拳击馆的老板非常精明,不但不怪林问踢馆干翻所有教练,反而高新聘请,开出优越的条件,应允林问不用天天上班,每个月上台打几场就好,有点像另类的擂台挑战赛。
林问没什么事干,可有可无地答应了。擂台赛不涉及金钱赌资,只是活跃气氛,拉动人流,因此没什么忌讳的。
他不缺钱,和拳击馆商量好每月打四次。其他时间想活动身体了,随时能去打上几场,当然是以顾客的身份,而不是员工。
林问离开后,医院剩下的两人陷入僵持,曾博杨肯定是想要孩子的,因此极力地说服杨向卉,并且保证曾晴晴这边绝对没有问题。
但杨向卉顾忌更多,一是儿子,二是工作,因此犹豫不决。
曾博杨口水都说干了,见杨向卉还未松动,叹口气道:“如果?你不想要,我?听你的。”毕竟生孩子对杨向卉的损耗更大,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工作上的,曾博杨不是自私的人,不会?强迫对方,但心?里难免失落。
杨向卉见他满脸失落,抿了抿嘴角,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林问每周末都带林盛出去天南地北胡吃海喝,渐渐的,林盛嘴里一口一口阿姨,变成了一声一声我爸,在饭桌上喋喋不休,反复提起。
就连曾晴晴听着都羡慕,觉得林盛这个亲爸还不错。
杨向卉一直都是食物链底层,并且因为怀孕的事情纠结,没多大难受,但王爱怜却不同了,一日比一日慌,眼睁睁看着自己圈养的孩子,投向其他人的怀抱。
越慌,王爱怜越错,虽然没有明言指责林问,但林盛一说起林问的时候,笑容变淡,语气敷衍,时间久了,林盛渐渐察觉出来,心?里不爽,有次当着所有人的面,不小心嘀咕出来:“……管这么宽。”
王爱怜闻言如遭雷击,手里的果?汁掉落在地,玻璃渣子和芒果?汁溅了一地。愤怒,委屈,心?寒,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望着林盛少年稚嫩的面庞久久不能言语。
她终于意识到,在林盛的心?里,她已经被挤到了边缘。这让王爱怜非常暴躁,林盛再不亲杨向卉,那也是他亲妈,可一旦林盛不再亲自己了,那她就是一个惹人厌的保姆,立马就会?被虎视眈眈的杨向卉扫地出门。
林盛见王爱怜脸色越发苍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不知所措,摆手道:“阿姨,刚才?的话我?瞎说的,您别往心?里去啊。”
王爱怜回神,深深地吸一口气,强笑道:“没事,阿姨不往心?里去。”然后蹲下收拾残局,手指不小心碰到玻璃碎片,鲜红的血液冒了出来,红的刺眼。
林盛见状更加不知所措了,下意识向杨向卉投去求助的目光。
杨向卉没有开心?,反而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狐兔之?悲,想起林问第一次上门时说的话:“林盛就是个白眼狼……”
她深吸口气,指挥道:“别愣着,去拿医药箱。”
“哦哦哦。”林盛点头跑开,过一会?儿又挠了挠头过来,“医药箱在哪里?”
杨向卉更觉无?力,疲惫道:“电视下面的柜子里。”
林问上门的时候,王爱怜已经处理好伤口,地板的玻璃果?汁也被林盛笨拙地清理干净,但林问还是敏锐地发现气氛诡异,挑了挑眉,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像往常一样拎着林盛出门:“考完试了,爸爸带你去出海钓鱼。”
原本自责的林盛一听立马喜出望外,各种追问道:“坐游艇出海吗,几层的?要去多久,海上过夜?”
杨向卉咳嗽一声,提醒道:“今日出成绩单,昨晚你班主任打电话来,让我跟着去一趟。”
林盛顿时警醒起来,平白无故干嘛请家长,肯定是因为他考试考砸了!林盛心?生害怕,转了转眼珠子,提议道:“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让爸陪我去就好了。”
王爱怜张了张嘴,柔声道:“林先生第一次不太熟悉,要不然还是我陪你去吧。”
以往的家长会,杨向卉没空的时候,都是王爱怜去的。杨向卉要上班,也不可能绑着王爱怜的脚不让人去。
林问似笑非笑地扫一眼王爱怜:“老师说要家长,你一个保姆掺和什么。”
林盛刚才?刚办了蠢事,这回终于想起替王爱怜说话了,张口就道:“阿姨不是保姆,是我……”
“是什么都不行。”林问打断他,将人一把提起,不耐烦道,“别磨磨唧唧的,快去换衣服穿鞋子,难道你不想爸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