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英俊潇洒帅气非凡的卡兹大人则回答:“我从不说谎。”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也许只是突发奇想,又或者我想帮他找到自己的家乡。
因为我早就没有了自己的家乡,无论在哪个世界,我都成为了没有归处的流浪者。所以我要帮他找到他的归处,纵使可能永远都找不到。
“雨停了。”
在天边微微泛白的时候,我们变回了原来的形态,全身湿哒哒地躺在楼顶,注视着渐渐消散的雷云,也注视着悄悄探出头的太阳。
“新的一天了……”支仓未起隆叹了口气:“承太郎先生与仗助君今天又要开始忙碌了吧。”
他坐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褶皱,偏头对我笑道:“想要吃刚出炉的烤面包吗,卡兹先生?”
“当然。”
我们拧干了衣服上的水分,形容狼狈地跑去面包店,然后买了第一批出炉的面包。热气腾腾的面包看起来非常松软,撕掉一块儿塞进嘴里,入口即化。
我给DIO拍了一张照,附字:今天的小面包。
对方在五分钟之后才予以回应:死吧,卡兹!
很抱歉我死不了,让你失望了,DIO。
我已经有两三天不给DIO送外卖了,这家伙气到恨不得天天拽着我当血包。卡兹大人又不是他的储备粮,无私奉献?不存在的。
反正DIO那家伙是吸血鬼,又饿不死的。
大概是因为刚刚下过雨的缘故,地面也显得非常潮湿,路人外出行走时也忍不住裹紧了衣襟,我与支仓未起隆吃光了一整个面包,然后与对方告别。
如果说我们这边的画风是日常番,那东方仗助那边就是所谓的战斗与智斗番,昨天我就察觉到笼罩在杜王町内的气息过于诡异,就像是本该存在的东西被什么干扰了一样,别怀疑我的直觉,我向来对那种搅乱了自然规律的有形或无形的因素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
这大概就是野性的直觉吧。
包括水无月,也包括支仓未起隆,甚至是承太郎一行,他们都被笼罩在一个类似于立场的范围中。就像是在演出什么滑稽的戏剧,我飞跃云层,然后居高临下地望向那群被笼罩在壳子里的演员们。
我看到岸边露伴变成了一摊灰烬,也看到了空条承太郎的身体被炸弹炸成两半,我看着背了书包的小学生小心翼翼地靠近,最终却满脸惊恐地与周遭的一切共同化为虚无。
这是我才知道那拥有棕色发丝的孩子是谁,他就是水无月替身书上标注的小男孩儿,也是川尻浩作的儿子,川尻早人。
川尻浩作,就是那个被吉良吉影偷走了面容与身份、甚至被偷走了妻子的倒霉蛋,他为打倒boss做出的最大贡献就是拥有一个比替身使者们还要强大的儿子。
在此继续强调:川尻早人,永远滴神。
我就这么看着那个小家伙抽丝剥茧察觉到吉良吉影的真实面目,想方设法将自己知晓的信息透露给岸边露伴,然后陷入了吉良吉影的替身能力创造的无尽循环中。
然而我并不需要看下去了。
并非是惯常的勇者打败魔王的套路,我已经从现在的交锋中窥见最终结局——吉良吉影必定失败,他是个傲慢的同时又谨慎过头的家伙,在认为自己已经手握王牌的情况下一定会露出破绽。也许他更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但事至如今,也不知道谁才是猫,谁才是老鼠了。
我察觉到范围内的时间在循环,从头走到尾,然后再从头来过,它衍生出无数的分支与道路,并且通往不同的未来。我的目之所及看不到尽头,却仍旧能够感觉到这些。
这多么奇妙啊——这是我遇到的第三个与时间有关的替身,第一个是DIO的‘THEWORLD’,之后是承太郎的白金之星,时间暂停这玩意儿总是过于恶心,我在跟DIO打架的时候总是吃亏在对方能玩转时间这点。
……难道接下来荒木庄又要增加一位时间管理大师吗?我卡兹大人很烦这玩意儿,或许以后要探查一下他们的替身能力究竟能影响多大范围,相信我,这很重要,非常重要。重要到以后评选荒木庄老大时我究竟能不能以压倒的实力当选第一名,重要到对以后的日常生活有影响。
相信我,我并不想一直成为房租的承担者,如果再来一个白吃白喝的家伙,会死究极生物的,真的会死的。
我没有再关注接下来的战斗状况,更不知道吉良吉影最后的死法过于惨痛。DIO好歹是在跟承太郎决斗的时候被白金之星欧拉至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但被救护车压成饼饼这种死法真的适合一个最终boss吗?
卡兹大人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又跑去了美国,徐伦最近闷闷不乐,不过她应该很快就会变得开心一点儿,因为战斗接近尾声,空条承太郎终于会空出时间陪伴自己的女儿。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boss挂掉,主角团HappyEnding,地缚灵玲美女士也了结了自己的心愿愉快成佛,按理说一切都非常完美,但是。
我要说但是。
空条承太郎这家伙在打boss期间完成了自己的博士论文,将其提交到相关机构后被一个电话叫去澳大利亚,进行新的小组课题。
空条太太气到摔了电话,而开学后开始住校的徐伦拽着她刚认识不久的小伙伴、也就是未来的蜘蛛侠大声嚎哭:“爸爸是坏蛋!!!”
“嗯嗯嗯,是坏蛋。”帕克小帅哥苦着脸试图从徐伦手中拯救自己皱成了一团的衣角:“嘿……冷静点,徐伦,快要上课了。”
“不许你说我爸爸!”
下一秒,小女孩儿猛地变脸,她插着腰对帕克怒气冲冲地开口:“爸爸是最厉害的人!”
彼得·帕克,在幼年期就从自己的新朋友身上学到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反复无常。
这是何等悲伤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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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收到DIO夺命连环call的一个下午,我愉快地提着大包小包还有几袋新鲜的血液回到了荒木庄。吸血鬼先生非常喜欢AB型血,对他来说,这种血型比其他的血型味道要好很多。
等我迈入敞开的大门时,就看到一脸不耐烦的DIO单手提着半死不活的吉良吉影。他在与我视线相触后露出了极为微妙的表情,然后晃了晃手中的不明物:“所以说为什么这家伙突然出现在本DIO面前,卡兹?血液的味道过于廉价,用餐体验糟糕透了。”
我站在原地沉默许久,在吉良好不容易恢复了自我意识之后轻轻咳嗽了一声。
“当然是因为胜负已定。”我毫不在意地将手中的血袋丢到DIO怀里,然后半蹲下身体。DIO得到了夜宵,当然对手中的吉良吉影失去了兴趣,所以吉良得以获得自由,他躺在地上,活脱脱像是被粗盐腌渍了三天三夜的咸鱼。
DIO‘啧’了一声后就不再理会,我帮吉良吉影理了理满是褶皱的西装,然后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手套。
“该把我的东西还回来了,窃贼先生。”
半死不活的吉良吉影闻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一样,猛地从地上坐起来。他睁大了双眼紧紧盯住已经被我拿走的手套,然后又用那双满是血丝的眼恶狠狠地望向我的手指。
“……不可能。”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