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只恨当年在青楼中满腹怨气和老鸨作对,一身?倔骨头死?活不学那?些讨好女人的伎俩,才?叫那?老鳏夫抢了先机。
若轻浮的举止、浪-荡的眼神能换来秋娘多一次的回眸,就是让他现在去拜青楼花魁为师他也愿意。
秋姝之顿了顿,说了声好,然后转身?带着纪眉离去。
“大人,长皇子殿下好像真挺喜欢您,这么个大美人巴心巴肝的爱您,您就不动心吗?”出了凤阳阁范围,纪眉眼看四下无人,便在她耳边悄悄问道。
秋姝之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纪眉见秋姝之不声不吭,便跟她分析利弊。
“长皇子虽然厉名在外,但凭心而论,他模样?姣好是京城第一没人,地位又高?,更重要的是他愿意在您面前?做小伏低,小心讨好。”
“您别看民间女子都在诋毁他青楼的地位如何如何不堪,但这种好事若降临在她们身?上,她们早就争着抢着娶了。”
“毕竟娶了长皇子,一朝成为驸马,这可是一步登天、光宗耀祖的大好事,从此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
“我知道您嫌弃殿下狠毒的手段,但你们只要成了婚,您就是他的妻主,妻为夫纲,妻主就是天。”
“他要是惹您不快,你关起门来好好管教他,连陛下太后都不能说什么,妻主管教夫郎天经地义。”
“退一万步讲,就算以后夫妻生活不和睦,还可以纳娶侧室、通房、外室,地位财富男人统统都有了,您还考虑什么,是我我早答应了。”
她越说越起劲,努力?推销月冠仪的样?子,仿佛收了月冠仪的好处费。
秋姝之淡淡睨了她一眼:“宫中耳目众多,你这么多嘴小心舌头被割掉。”
“我这也是为您的前?程考虑。”纪眉悻悻说道。
“以后议论殿下的话少说,不然军杖伺候。”秋姝之罕见的严声说道。
纪眉立马正?了脸色,恭恭敬敬的道了声是。
但她心中却?想着,这么好的机会?摆在大人眼前?,她斗殴不为所动,传言果然没错。
传言说秋姝之和表哥秋蕖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秋家家道中落,表哥为了让秋姝之安心读书,便主动给?人大户人家洗衣服,做针线活,甚至去茶楼卖艺唱曲养活秋姝之,时间一长黄鹂般的嗓子就哑了。
但这也让这对表兄妹的感?情?越来越深,直到无法自拔,秋姝之发誓等她中举就迎娶秋蕖霜。
如今虽然秋姝之还没有正?式娶了秋蕖霜,但秋府的内务皆归秋蕖霜管理,俨然主君模样?,婚礼只差临门一脚。
起初纪眉还不信,如今看秋姝之不许别人议论她和月冠仪的态度来看,传言一定是真的。
寒门女子一朝翻身?,面对当朝长皇子的钱权财□□惑不为所动,一心只想回报糟糠之夫——表哥。
纪眉感?叹,不愧是她下定决心追随的秋大人,真乃当世女子楷模!
从凤阳阁回羽林军的住所有一段不短的路程,途径御花园时,秋姝之看到里面聚集着一堆宫侍宫女,按理来说,主子不在,御花园不应有这么多下人聚集。
等她们一走近,就看见一群力?气大的宫女们正?拿着凿子锤子围着盛放牡丹中的一块湖石假山哐哐的砸着,原本雕琢精美的假山此时已经面目全非,而她们昨夜栖身?的山洞更是已经被整个劈开,一块残留着隐隐血迹的残石悄无声息地散落在牡丹花丛中。
纪眉好奇的拦了一个宫侍问:“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地湖石为什么砸了?”
宫侍愤愤道:“你问我?怎么不去问问长皇子?今日一早,我们得到长皇子殿下的指令,无论用什么方法今天必须把这块湖石砸碎砸烂丢出宫去,否则就严刑处置。于?是我们一大早就在这里忙活,又是砸又是撬忙活了一早上才?将?将?把石头砸碎,一会?儿还要运出去。”
纪眉觉得奇怪:“好好的湖石,造型也别致优雅,怎么突然要毁了呢?”
“长皇子那?样?阴厉古怪的脾气,只会?折磨我们这些下人,稍有不慎就非打即骂,做出什么事情?都不足为奇。”宫侍嘟囔道。
纪眉眼角朝一边默不作声的秋姝之一瞥。
阴厉古怪那?只是对你们这些下人,长皇子在秋大人乖巧的跟小狗没什么区别。
“好像也不是无缘无故。”另一个宫侍忽然解释道:“听说是这块石头太锐,划伤了殿下的手,殿下一生气,这才?下的命令。”
划伤殿下的手?
秋姝之在一旁听着,摸着手上的纱布,唇角无声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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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秋姝之,月冠仪重新回到凤阳阁内。
桌上的早膳依照月冠仪的嘱咐还未收拾,他挥退了下人。
空荡荡的房间,除了晨光只有他自己。月冠仪坐在桌前?、坐在秋姝之曾做过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抚摩着她抚过的椅背。清晨寒凉,椅子上早已冰冷没有了她留下的体温,但他却?在坐上却?从未觉得如此温暖,像寒冬里人浸入暖地冒泡的温泉,像被她的体温紧紧环绕。
面前?一碗吃剩的残粥已经凉透,他眼睛动了动,似乎被蛊惑了心智一般,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全部吃了进去。
长安安静的守在门外,过了约半个时辰,月冠仪才?缓缓开门,除了脸上一抹残存的红晕以外一切如常。
他忙吩咐指挥着宫侍将?桌上的东西都撤走,却?在看到桌上的碗时奇怪的咦了一声。
他明明记得,秋大人只喝了半碗粥,怎么她碗里一下就空了,而且干净地像被洗过一样?。
不过他只纳闷了一会?儿,倒没放在心上,转而进屋内继续服侍月冠仪。
月冠仪脱下一身?出尘白衣,换上官服,黑袍凶兽,薄冷的面容、阴厉的没有感?情?的眼神,离开秋姝之,他的本性重新暴露。
“安插在清宁宫的眼线如何了?”他坐在菱花镜前?,整理着衣襟。
“回殿下,太后那?边防得很严,我们派去的人都没能活着回来,不过好在被抓的那?些人都没有透露底细,我已经派人准备去灭口了。”长安低着头心虚地不敢看他。
月冠仪手一沉,狭长锐利的凤眼透出一抹戾气:“几条放出去的诱饵而已,不需要你出手,时辰一到自然会?毒发身?亡。”
长安眼中惊惧,跟在月冠仪身?边这么多年,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左膀右臂,洞悉了他的一切,没想到月冠仪的底远不止他所窥探到的这些。
月冠仪的冷漠无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他就是一条地狱恶鬼,或许秋姝之是唯一可以让他保留一丝人性的人。
“那?太后那?边......”
“无碍、”月冠仪嘴角勾起冷笑,弧度轻蔑危险:“他以为抓了几条小鱼小虾就可高?枕无忧?清宁宫早晚会?尽归我手。”
“卑职明白了。”
“走吧。”月冠仪施施然从妆台前?站起,一身?官服的他身?量颀长,精致优美的五官冷淡中带着一丝仙人般的疏离,美得令人惊叹。
“去哪儿?”长安有些不明,今日昭狱并?无什么事,朝中也没什么动静,一片太平之下,他不明白月冠仪这是要去哪儿?
月冠仪唇角噙着冷笑,慢悠悠地说道:“清宁宫。”
秦倾刚睡醒,软绵绵的靠在床边,眉眼慵懒。伺候他起床的宫侍们一个接一个的进来,清口的清口,穿衣的穿衣,整个过程他连眼皮都不需要抬一下。
穿戴好后,秦倾坐在梳妆台前?,下巴支着手,看着玉叶为自己梳头绾发。
他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哀家的极品血燕呢?还不快呈上来。”
“马上就到,太后且稍等一下。”玉叶淡淡笑着。
“婢子送晚了,请太后恕罪。”一个小宫侍慌忙捧着极品血燕跑了进来。
秦倾转身?回眸,瞧着跪在身?下瑟瑟发抖的小宫侍冷冷道:“抬起头来。”
小宫侍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十五六岁的年纪,嫩的能掐出水来,一双小鹿眼更是湿漉漉的。
“真是个妙人儿,花一样?的年纪,水灵灵的身?子,哪个女人看了不动心啊。”秦倾温柔的说道。
这过分轻柔的语气却?令小宫侍浑身?发颤:“请太后恕罪,婢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倾一口一口喝着碗中血燕,对地上小宫侍的哀求充耳不闻。
玉叶忙使了个眼色,将?哭哭啼啼的小宫侍拉了出去。
自从遇到秋姝之后,从不在乎容貌年纪的太后也开始重视起了保养这件事,每日清晨都必须喝一碗血燕补血养颜,不仅如此他更嫉妒宫中其他的年轻男子,清宁宫内稍有姿容的宫侍基本都被他贬至浣衣局做苦力?,为的就是不让这些年轻男子在秋姝之面前?抢了他的风头。
作者有话要说:小肥章,说到做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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