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耳目众多,皇帝权力被架空,自己又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小官,这时候跟秦家过不去就是找死。
她知道月深急于拔除这只帝国蛀虫,可小皇帝终究还是太心急了。
秋姝之退出书房,没走多久就听到御书房内传出砸东西的声音。
她默默摇头,她言尽于此,希望小皇帝能明白她话中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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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姝之真是这么说的?”
清宁宫内,秦倾斜倚在软塌上,一身墨色玄衣衬地他肤白如雪,领口微微敞着不经意间露出精致的锁骨。
侍人玉致恭敬答道:“回太后,玉叶在书房外听得清清楚楚,秋大人就是这样说的,为此陛下还动了怒。”
秦倾唇角一勾:“陛下以为随便提拔一个人才就能为她所用,真是天真,不过这个秋姝之......倒是个识时务的人。”
玉致抿唇一笑:“秋娘子聪慧过人,怎会不知谁才是真正的靠山,她定是站在太后您这边的。”
秦倾眼眸淡淡一瞥:“怎么,你对她感兴趣?”
“奴婢不敢,只是今日宫人们都在传翰林院新来的秋娘子俊美无比,对下人也格外温柔,奴婢这才......”
说着说着,玉致的脸上泛起一层薄红。
秦倾回想着琼林宴上的清雅女子,一举一动皆是风雅,至今仍让他惊艳无比,他淡眸轻敛掩下眼底的情绪说道:“秋姝之的姿容确实举世无双,你们这些婢子眼珠子都收敛些,别如狼似虎的盯着人家看。”
他知道宫中男子皆寂寞,玉致玉叶年纪又小,正是少年怀春的时节,倾慕秋姝之也正常。
但天下女子皆薄幸,尤其是秋姝之这种名声在外的绝色女子,身边的蓝颜知己更是少不了,要是把心交给她,日后定会被她伤透了心。
玉致羞赧的低下头:“奴婢知道,奴婢只是觉得既然秋娘子有心接近我们,我们也应该投桃报李。”
秦倾微微颔首:“这是自然。”
他早就有心拉拢秋姝之,如今秋姝之有意示好,他绝不会浪费这个时机。
秦舒被秦家惯坏了,是个十足的草包,没有半点用处不说,还惹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姜姒又是滇王安插在京城的势力,处处与秦家作对。
他也急需一个帮手为自己出谋划策,科举试卷上,秋姝之的政论才学皆是一流,要是她能为自己所用,他也愿意帮她扶摇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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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昭狱,乌云密布,凄厉的惨叫笼罩在一层见不得光的阴影之下。
秦舒被关押在牢房内,看着旁边的犯人被活生生剥皮拆骨,吓得脸色苍白。
月冠仪狭长的眼眸缓缓眯起,温和的笑意近乎危险:“状元娘子,休息的可好?”
秦舒已经没有刚被关进来的傲气全然不见,瑟缩在墙角求饶:“长皇子,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是被人陷害的,你让我见见我娘,我娘一定会保我出去的。”
月冠仪轻蔑的勾了勾嘴角,还没动手就吓得不轻,秦家真的后继无人了。
眼下他当然不会对秦舒怎么样,只不过做做样子给秦家看罢了。
长安走进牢房,在他耳边附声道:“殿下,陛下在御书房发了好大一通火。”
月冠仪态度冷淡:“不过是火气大了些,你等不必在意。”
长安顿了顿,小声说道:“探子来报说,陛下发火是因为秋大人。”
秋姝之?
月冠仪眼眸瞬间一紧:“走!”
御书房内书本零落散落一地,月冠仪佯装恭敬的跪在月深面前:“见过陛下。”
“何事?”月深冷目扫在他身上,他们是亲兄妹,月冠仪又有秦家血统,她和他关系也比常人亲近一些。
这次秦舒被捕,也是她授意月冠仪所做。
“听闻您在御书房大发雷霆?”
月深紧抿了唇:“还不是那个秋姝之,吃里扒外向着秦家,竟然建议我将秦舒派去百越,将功补过。”
月冠仪狭长的眼眸微微蹙起:“陛下,臣以为秋姝之此计甚妙。”
月深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派秦舒去百越只是安抚秦家,去百越的路上必然要进过滇王之境,滇境瘴气毒虫遍布,凶险万分,就算路上出了什么事也与朝廷无关,反而会挑起秦家与滇王的矛盾,乃绝妙的一石二鸟之计。”月冠仪缓缓解释道。
月深茅塞顿开,嘴角勾勒出笑颜。
片刻后她淡眉微蹙,回想着秋姝之临走时欲言又止的模样,语气稚嫩的喃喃道:“这么说来是朕误会她了。”
她默默的捂着手腕,刚才被秋姝之触碰过的地方似乎在隐隐发烫,她的睫毛愧疚般的颤了颤,心道:秋姝之,以后朕一定好好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