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进入市中心后遇到了阻碍。
巨虫的数量成倍增加，队伍前进的速度大大降低。
领导这次救援的队长决定给十二个临时编制分配木仓支，结果自然是十二个人里十一个都不会使用木仓支。
唯一会的居然是顾戚。
三人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和架势，纷纷惊奇。
江麒憋不住话，问了出来：“你怎么会用木仓的？”
“我以前是一家射击俱乐部的会员。”他答道。
射击俱乐部里允许练木仓吗？江麒觉得哪里不对劲，想想又算了，没继续追问。
其他的十一个人则接受现场教学，学了如何使用，如何瞄准。
杜厌厌动手能力很强，听教官说了几分钟就很像模像样了。
不过真的实战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总是瞄不准。
不远处，顾戚很神气，一枪一个爆头，激起了她的胜负欲，决定有时间好好练练木仓法。
眼前的巨虫大多都是由鸣蝉组成，杜厌厌听了其他人的交谈才知晓，市中心老城区有一个很大的森林公园，这些鸣蝉估计都是躲避在那里的，闻到活人气息就全跑出来了。
巨虫比前一天又增强了，战斗极其激烈，但各种损耗仍在可控范围内。
子弓单不要钱似的往外突突，总算压制住了巨虫们的攻势。
最后，消耗了近一半的弓单药，巨虫总算被彻底消灭。
伤员们就地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伤口，车队再次启程。
救援车队的路线是精心规划的，从这一片突围后，巨虫的数量就恢复了正常。
杜厌厌将木仓上交了，一天两天练不成神木仓手，还平白浪费子弓单。
木仓没了，她去要了一根棍子。
以杜厌厌的眼力也看不出棍子是用什么金属制成的，拿在手里不重，但挥动起来很有质感，硬度很不错。
她以前在山上的时候，练的最多的就是棍法和剑法，就连使用三叉戟时也会不自觉代入棍和剑的招式。
如今有了趁手的棍子，杜厌厌战斗起来就更畅快了。
她的凶悍着实震慑住了一批人，原先还心存侥幸的某些人，真的服气了。
他们顺利地进入中学，解救了学生和教职工共计五百多人。
比他们出发前预想的要少。
学校昨天用无线电设备联系过部队，当时汇报校区内有至少八百人。
结果一夜之间，没了三百人。
四下无人，杜厌厌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卡片，上面显示的人类存活数量已经变成了39万。
这才第四天，人数就减少了近五万，且巨虫的实力一直在增强，以这样的速度，他们真的能建立安全基地，保护人类吗？
她不由得迷茫，第一次觉得个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
“在想什么？”
顾戚走了过来，递了瓶矿泉水给她。
“满面愁容，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他笑道。
杜厌厌接过水，目光看向前方的教学楼。
那里，士兵们正在清点人数，同时有军医简单救治伤员。
杜厌厌受不了里面的惨叫和唏嘘，躲了出来。
“那什么是我的风格？”她反问道。
顾戚在她旁边的地上坐下，姿态随意：“嗯……天不怕地不怕吧，总觉得你很强，没有弱点。”
杜厌厌回了一个白眼：“你还可以再假一点。”
顾戚笑得更欢快了，他双手撑在身后，仰头望着天空。
过了会儿，他说：“你抬头。”
杜厌厌听话抬头，看到了天上的云，是她最讨厌的一小团一小团絮状云。
“什么看法？”他问道。
“真丑。”她答。
上武校的第一年，她第一次接触洗衣机这种造福懒人的发明。
那一年的冬天，她还是懵懵懂懂，不知道洗衣机不可以洗羽绒服，结果……那件羽绒服拿出来后，里面的羽绒就像眼前的云一样，一团一团的。
即使她后来把羽绒服晾晒了，拿苍蝇拍拍打，还是无法使它恢复原貌。
但她只有那一件羽绒服，还是下山前师父给她买的，不穿的话可能会在北方的冬天被冻成冰雕。
这是很心酸惨痛的回忆，导致她对形状相似的云也记恨上了。
顾戚脸上的笑意瞬间凝滞，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瞥了她一眼。
“这种叫卷积云，像不像风吹过水面的波纹？”
杜厌厌心想，其实不太像，但还是点了头。
顾戚满意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所以，你也不要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至少在这里，我们三个都是你并肩作战的伙伴。”
杜厌厌皱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卷积云跟伙伴的关系。
顾戚说完就走开了，准备回去帮忙。
她想了想，还是追上去，问了出来。
结果，顾戚无辜地耸肩，说：“没有关系啊。”
杜厌厌瞬间垮了脸，面无表情眼神郁郁。
“小姑娘，别那么严肃，笑一笑多可爱。”
说完，他就心情愉悦地走了。
杜厌厌想，她再笑也跟可爱无关，所以笑不出来。
救援的车队在黄昏时刻回到了兵工厂。
一下车，杜厌厌就被三个小女生围住了，一个个星星眼盯着她。
“姐姐，你好厉害啊！”
“姐姐，你学过功夫对不对？是不是学了很多年呀？”
“姐姐，你好帅啊！刚才这样然后这样，再这样，就杀了一只大虫子，比我们班体育老师还厉害！”
……
杜厌厌笑着摆摆手，故作谦虚道：“还好啦，也就练了二十年的武术，一般般厉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