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中原皇城那么容易打,他就是自己一个人过来救人也行啊,哪像现在,平白无故给自己招来个打不得骂不得的活祖宗。
大舅哥的身份在哪儿摆着,小乖现在不认识他,等过些日子明白那人就是他记忆中那个早死的哥哥,肯定也会把人放在心里。
唉,谁让那是他大舅哥呢。
蛮族大狼狗装作没睡醒的样子,手臂收拢将人又往怀里带了带,少年人脸上带着睡饱了之后的满足,圆润的眼睛干净清澈,被这人弄的有些不舒服,于是伸手去揪他下巴上长出来的胡茬。
软乎乎的手指在脸上胡乱动着,殷鸣镝想装也装不下去了,笑着坐起来将人卷在被子里,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腻歪,“小乖有没有想我?”
“没有!”少年人气哼哼不让他亲,使劲儿要把人推开,但是他的力气太小,在身高体壮的蛮族首领面前实在不够看。
殷鸣镝腻歪够了才终于将人放开,把娇气的心上人哄到不再闹脾气,然后伺候着他穿衣服,“小乖真的没有想我吗?”
少年乖乖的坐在塌上,张开手臂任他挑好衣服穿上,穿好之后才鼓着脸说道,“我们昨天才见过。”
殷鸣镝委屈的看过去,“就算昨天才见过,小乖也要想。”
话虽这么说,心里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
他可以忍受孤孤单单的日子,他的小傻子要是回来的太早,睁开眼睛找不到他,又待在冷宫那等折磨人的地方,肯定害怕的不行。
现在这样就很好,他的小傻子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自己,风风雨雨都有自己挡着,半点也不会吹到他身上。
殷鸣镝穿上鞋子,取下旁边挂着的兔毛披风给少年披上,狐裘太大了,小乖身量还没长起来,披在身上在地上拖着好长一截,走动起来也不方便。
顾璟言听话的任他打扮,半张脸裹在洁白柔软的兔毛之中,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小了些。
蛮族大狼狗看着心上人小小一团的模样,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遗憾,想到可能还守在外面的大舅哥,打了个激灵赶紧把人抱在怀里吸一口续命,“小乖,你在这里别动,我去将热水端过来。”
他得先去外面看看,如果大舅哥真的没有走,那可就完蛋了。
昨天晚上有美人在怀,干什么都是豪情万丈,现在睡饱了清醒了,想起来昨儿晚上刺激的那人是谁,整个人都不好了。
顾璟言歪着脑袋看着蹑手蹑脚的大傻子,不太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在自己的帐篷里还像做贼一样,他干坏事了吗?
大狼狗干坏事儿了吗?
当然干了!
旌旗下面,枯坐了整夜的谢将军薄唇紧抿,俊美的面容仿佛和满目银白融进了一起,浓眉墨眸面色冷凝,比旁边的冰雪还要冻人。
殷鸣镝掀开厚重的帘子,对上那双染着浓烈煞气的眸子,手上一抖瞬间缩回了帐篷,他毫不怀疑,如果他现在出去,大舅哥就能拿剑把他劈成两半。
这可不行,小乖后半辈子的幸福还要靠他,大舅哥一劈不当紧,他难道还能再给小乖找个任打任骂把人宠上天的夫君吗?
不行啊大舅哥!
外面的人心思坏的很,咱家小乖长的好看又乖巧,一看就是那种容易被欺负的人,万一找了个对他虚情假意的伪君子,岂不是要害了小乖一辈子?
不行不行不行,他坚决不同意!
殷鸣镝后怕的拍拍胸口,脑海中已经上演了一出大戏,在他的戏里面,他被暴怒的大舅哥一剑劈成两半,他可怜的小傻子哭的喘不过气儿,却还是被冷酷的哥哥带走,从此以后郁郁不乐,连笑都不会笑了。
他们两个苦命鸳鸯,就这么阴阳两隔,惨呐!
顾璟言踩在地上,走到站在门口发呆的大傻子跟前,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大傻,你怎么了?”
“小乖呜呜呜呜~”蛮族大狼狗一把将人抱在怀里,眼泪汪汪可怜的不行,“如果你哥哥要拆散我们,你会和他走吗?”
少年人小脸皱成包子,生气的说道,“哪个哥哥?打回去!”
他那么多哥哥,全都没有大傻厉害,就算加起来也打不过大傻,为什么要害怕?
殷鸣镝噫呜呜噫装作备受欺压的小可怜,掀开帘子想给他的小傻子指明是哪个哥哥,结果帘子刚掀开一条缝儿,入眼便是黑色的盔甲。
!!!
夭寿啦!!!
小乖小乖!就是他!!!
谢云钊冷冷的站在那里,看着不要脸的混账东西,漆黑的眸子藏着惊人的凶戾,“殷帅怎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