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江跑得再快也追不上汽车,这伙人既然能在餐厅里将人劫走,必定是计划已久。拖的时间越久越陆萍萍便越危险,思及此,刘志江立马改变方向,他决定先回陆府。
绑匪劫走陆家的大小姐,必有所求。
周灵被救护车拉走,她额头上的伤是当时去拽绑匪时,被绑匪反手一摔给撞的。
在被抬上救护车前,周灵用手紧紧地抓着刘志江的袖子,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你去救萍萍,快去救她!求求你,快去救救萍萍。”
刘志江感到惭愧,这是自己失职,他曾向陆老爷保证过,他在,陆萍萍就在。
陆府,陆老爷与陆太太听闻消息后脸色大变。陆太太更是哭晕过去好几次,陆老爷眉头紧锁,第一时间报了警,又发动江湖上的朋友一起找。
他甚至愿意拿出大半家财来换女儿一条命。哈尔滨是有帮派的,青帮得知陆老爷愿意出二十万大洋救女儿,已经发动所有的弟子在哈尔滨范围内进行搜寻。
“陆老爷,陆小姐被人劫走,错都在我。”刘志江低着头像陆老爷认错。
此事的来龙去脉陆老爷都已经知晓,他知道,刘山子已经足够用心。绑匪没有绑走周灵,只带走了萍萍一人,这般来势汹汹,怕是他的仇家恶意寻仇。
这些年陆老爷为了做药材生意,也得罪过一些人。抢人生意,断人财路,女儿被绑匪劫走,大半的责任都在他。
“山子兄弟,这群绑匪预谋已久,但此次我女儿被人劫走,八成是我的仇家做的。”陆老爷瘫坐在椅子上,他此生只得这一女,从小如珠如宝的宠大,一想到萍萍现在一人不知遭遇了什么,他便心如刀绞。
刘志江知道,时间拖得越久,绑匪便越有可能会撕票。思及此,他出了门,破例去与组织上的人接触。
来哈尔滨接触陆老爷之前,上级曾与他说过,若是遇到无法解决的事,便去林氏茶馆,那里有他们自己的人。
周玠知道此事已是下午,陆老爷第三次将电话打到了警察局里,话里话外都是请求警察署的人能快去寻找陆萍萍。
周玠沉着脸,警察署的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署长的未婚妻被绑匪劫走,这会,没人敢去触他的眉头。他在警察署大发雷霆,责问底下的人为何不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于他。
“周署长,您上午在给监察科的人开会,让我们谁都不准打扰,还说有天大的事都要开完会再说。”一人低着头小声辩解道。
周灵还在医院躺着,医生说她头部受到重击,还需要再住院观察几天。
周母在医院照顾女儿,周灵躺在病床上,不吃不喝,只是一个劲的哭。
“娘,他们找到萍萍了吗?”周灵问道。
周母摇了摇头,她想起上个月张老板的儿子,被河水泡的发白膨胀。绑匪连那样小的孩子都没能放过,陆家的大小姐这次怕是凶多吉小。让她感到庆幸的是,自己的女儿没有一起被绑匪劫走。
周灵失声痛哭,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萍萍她,是不是已经被绑匪给撕票了?
周玠得知此事后,来医院看望了自己的妹妹,见她哭的泣不成声,便低声安慰了几句。
谁成想,周灵看他就像是在看仇人:“这都怪你,哥哥,你为什么要让萍萍出去?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去警察署找你,可你呢?只顾着你的工作,忙的连跟她好好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萍萍要是真遭遇了不测,你也是凶手之一!她明明是你的未婚妻啊,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好一些,哪怕是好声好气的说句话也好。”
周玠沉默不语,陆萍萍总是来烦他。许多次,他沉着脸将她赶走,没几天陆萍萍又会带着笑意来找他。即使这次被他凶走,也还会有下一次。他又何尝不是因为这样,便肆无忌惮的挥霍着陆萍萍对他的爱意。
可他一想到,这位从未经过任何风雨的小女孩,此时正在面对着几个穷凶极恶的绑匪,他便感到前所未有的烦闷。
周玠想去做些什么来弥补。
他抬起手,想要摸摸妹妹的头,却被周灵厌恶的躲开。
周玠慢慢地收回手,握紧了拳头:“是哥哥的错,哥哥今天态度不好。哥哥跟你保证,一定会将萍萍救回来,不会让那些绑匪伤害她一根汗毛。”
周灵转过身子,依旧在哭,她知道,这其实不关哥哥的事。她只是太难过,太无力,才会这样跟他说话。周玠跟她说完话,又叮嘱了母亲几句,随后便离开了医院。
若是陆萍萍真的遭遇了不测,周玠会悔恨,也许他当时该好好与她说话。又或者在陆萍萍兴致勃勃来找他时,他该笑着让她再等一会。
陆萍萍的年纪跟他妹妹一般大,平时连摔倒了都会哭的可怜巴巴。那群该死的绑匪!
周玠愤怒的踹了脚医院门口的石凳,来往的人们看见他身上穿的衣服,都躲得远远的。
整整一个晚上,陆老爷与陆夫人彻夜难眠,两人守在电话前,等待绑匪的电话。
陆萍萍被人绑着,她的眼睛被绑匪用黑布蒙住,车子越开越快。她的嘴里塞着东西,说不出话来,她极力将自己缩成一团,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陆萍萍无比的懊悔,当初没听父亲的话,就该留下那四个保镖,兴许就不会被人绑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