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皆聚集在了那个进来通传消息的小厮身上,就连李平川也探出了脑袋,小厮好不好意思,羞羞脸跑开了。
云乔自然看见了李平川,傅景然既说不会隐瞒云乔便让他说话。
李平川道:“确实有种毒物须以金银花作引,初饮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长久之后多次增加毒量便会引得毒发身亡,外表虽与常人无二样,可内里却已经叫毒物蛀空。要想解读单靠引子也无用,需找到着毒物的根本上去。”
傅景然淡道:“那便去寻其根本。”
“寻不到。”李平川摇摇头,说道:“此物极毒,中原不产,据我父亲所言,此种毒药只能由生长在蓬莱岛上的一种毒草炼制,至于蓬莱岛,你也不用听我再多解释,谁能去的了哪儿呢?”
云乔听完心中一惊,想要往更深处问又怕傅景然起疑心,是故只在一旁思索。
傅景然瞧她这样子还以为是她累了,于是唤了画眉要她将云乔带回去。
云乔未逗留,转身离开。
等她离开之后傅景然便上了马车打算前往秦王府,又叫李平川跟着去。
车上,傅景然问道:“你先前同我说明她身上之毒乃是遇见同种毒物之后才会催起发作,那酒水经你看过似乎也无疑处,在你看来此毒与夫人身上寒毒可又是一种?”
李平川沉默片刻,方才说道:“我不知。”
“令尊呢?”
“他也不知是何物,只知北疆有相似巫术。我想大抵也不是一种,她只对那壶酒起了反应,未见她对这些掺了金银草的井水有任何不适的反应。”李平川正色道:“像我方才所言,还是要寻得原物才好。你又知道他为何要寻你过去?调查这事可不是你私下进行的么?”
“不得知。”傅景然淡道:“宫中人多口杂,这样大的事又如何瞒得住?正在这个当口上,怕不是也是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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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傅景然便到了秦王府上,秦王傅景林早已站在府外迎接,见着傅景然了脸上一片热切,说道:“你这一去三年,回来了又遇上了这些事,你我兄弟二人也好久未尝在一起叙旧了!”
傅景然脸上带了温笑,说道:“一直挂念皇兄未敢忘记。”
“你和我还说这些客套话!”傅景林一把将傅景然推进屋里,说道:“皇弟过来,哥哥我也给你送上了一份大礼。”
“是什么?”
”父皇遇刺可是大事,我们做儿臣的自然忧心。做皇兄的也晓得你在为这些事发愁,竟是好些日子都没回府上了。”傅景林拍了拍手,很快有人推着一个板车出来,上面用白麻布盖着,隐约可见里头睡着一个人。
他道:“好久之前我便觉得北疆来京的商队中有个人不对劲了,这次去问果然有猫腻,说是他偷换了送上殿的水呀!”
“多谢皇兄。”傅景然走上前将布掀起一角,里面的那具尸体身材魁梧,体毛旺盛,只是瞧不见脸。傅景然回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傅景林急忙说道:“本想活捉了送给你的,谁知道这人狡猾得很。天下武功及皇弟之人也是屈指可数,哪怕是皇兄我亲自设计上阵,也只能捉到个死的,还叫火/药伤了他的脸。你瞧着,我手上还叫火/药灼伤了一块。”
他一说完就将袖子挽起,里头当真有一块红痕。他又说到:“如今事情也解决了,不如进来喝杯酒!你,快去府上将郡主接来,不然之后小六指不定要生气呐!”
“不必了。”傅景然阻止道:“事件未结,臣下不敢耽于酒乐,既是皇兄除去了奸人,臣下也该向皇上禀明真相,此功权归皇兄所有。”
傅景林脸色忽的沉了下来,府门也叫人堵住,他说道:“阿凭,父皇老了。”
眼见附傅景然未说话,他又道:“你想要的,皇兄也能给你。”
“我什么都不想要。”傅景然轻道。
傅景林刚要开口说话,傅景然又道:“隔墙有耳,皇兄该谨言慎行,也不要逼臣下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