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还听说两人不和吵着要和离呢,如今还未怪罪什么,一个就替另一个开罪了,这倒是恩爱着,如何看的下对方受罚。
皇帝这下摸着胡须说道:“那最后倒是怪朕借了你的凭之啦?”
凭之是傅景然的字。皇帝这个“借”字一说出来,云乔脸就已经通红,一下又扑到了燕回长公主的怀里去撒娇。
长公主曾是云乔母亲的至交好友,当年云乔流落在外也是她一手经办寻觅,之后也对她从来爱护,一生未嫁只将云乔视作己出。
她一抬眼便看到傅景然已经站在了一边,当即说道:“姑爷来了,还跟小孩一般同娘亲撒娇么?”
云乔两颊皆是红红,起身同傅景然站在了一处。
几位长辈瞧着也是心中愉悦,两小无猜终成眷属,好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实在是很般配!
傅景然微微向前一步将云乔护在了身后,恭敬道:“皆是臣下的错,皇上皇祖母和公主殿下如何罚臣,臣皆甘之如饴。”
傅景然连喝了十多杯下肚,饶是这是他酒量尚可脖颈上也不免泛出些红色,叫本来不近人情的人显得有了那么一些的人情味。
皇上刚准备喝了面前那杯酒,却被太后一把拦住。太后说道:“皇上前些日子里还说胸闷难受,今日便来喝酒了么?倒还不如我身子硬朗!”
说罢,太后竟将皇帝面前的那壶酒端到了她面前去。
云乔也怕这酒伤了皇祖母的身子,赶紧过去拿起壶子,端的是能少斟点便斟点的心思,未尝想到手未拿稳将酒水漏了些出来。
太后倒也顾不上喝酒了,赶紧去查看云乔周身可有疏漏。
云乔脸却沉了下来,蹙紧了那双好看的眉。
今日穿着衣裳皆用银线绣成衣上绣物,尤以袖口纹绣最多,而在这时,那银线却黑了下来!
她默默将酒盏推开,像是发了脾气一般说道:“皇祖母前些日子里还答应小六再不饮酒的了,如今却骗我了。”
太后疼爱云乔那是有目共睹的,也不论这话是真是假,再去看云乔那般情态,是个人便要心疼爱怜。这时候傅轻澜也凑了过来,站在了云乔的身边,也说道:“皇奶奶同小六说什么悄悄话呢,怎么事事都瞒着我!”
皇帝这时候却将傅轻澜唤了过去,笑道:“小五这是吃醋了,可快来朕这儿。”
就在这番折腾之下,也就将那壶酒的事略过,可云乔也不能确定那桌上的酒,抑或是整个宴会的酒是否有问题。
这也是太后的寿宴,她自然不愿意拂了大家的性子,四下想来能求助的只有一人。
云乔盯着傅景然看了一下,本无意他会回眸,两人目光却撞上。
现时太后与皇上还在安抚着傅轻澜,没人注意到云乔。云乔对着傅景然做了一个“酒有问题”的嘴型。
也倒是相处了这般久的默契,云乔看见傅景然脸色瞬时沉了下来。
傅景然躬身道:“臣突然想起一事未做。”
现时皇上和太后正享着儿孙之乐,也不管得傅景然如何,放了傅景然离开。
他离开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寻了总管,总管也是一个聪明人,欲意行刺可是一件大事,耽误不得,当即便将所有的名册皆交与傅景然,更是寻了个由头撤下了宴席上的所有酒水。太医院也接到了指令侯在殿外,禁卫军时刻封住皇城。万事做成不过半盏茶时间。
如今皇上还不知道此事,也未有下人敢去禀报。
傅景然不敢隐瞒,在皇帝更衣之时斗胆禀告。结果自然是龙颜大怒,要求其近卫调查,又想到此时乃是傅景然处置,是故只让金平卫协助。
到头来也未怪罪任何人。
众人接道是定远王在旁奉劝之劳。
宫中女眷已经让云乔带着去了他处赏玩,是故很快就控制住了前殿的形势,不多时在御膳房后厨井内发现了一具尸体。
此事重大,却也不敢让太后疑心,到底没有其他头绪。自日落之时,傅景然便去接云乔回府。陪着太后说了一天话,云乔脸上也尽是疲态。
两人并肩而行,夕阳将两人身影拉的极长。
车马无法进宫,两人只能行走出宫。跟来的宫女奴仆也不敢贸然上前,只在几米之外好生等着上前指令。
宫内门槛众多,傅景然扶住了云乔叫她过去,也轻道:“今日皆是你的功劳。”
云乔并未拒绝,将手搭在傅景然手上,迈步时说道:“功不功劳又如何,无人有事便好。”
这件事云乔想起来都后怕,方才身子一直在抖,也不晓得那时候是如何来的心思想了那样许多。
听完云乔这话,傅景然沉默了一会,方问道:“你可有事?”
云乔微微挑眉抬眸看他,问道:“我如何会有事?”
只是话音刚落,云乔便觉得一阵头痛,到底在眼黑之前捉住了一个东西,尽是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