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也?不嫌臭,你?爹那臭脚丫子你?也?敢下嘴咬,这小鼻子不管事儿?”许妍没理屠大牛,而是挤开小丫头的嘴拿帕子把嘴里?的吐沫都给擦出来。
小丫头还扭着头不许碰她的小嘴,许妍对着她的小屁股拍两下,给翻躺在她爹腿上,对男人说:“可真?是父女俩,你?不嫌她臭,她也?不嫌你?臭。”
“那可不,我女儿随我。”他喜笑颜开的去抢小丫头的脚啃。
许妍皱着眉头满脸嫌弃的看?着这父女俩,真?真?是拿这一大一小没办法。
屠小葵仔细来看?,随娘更多,但神态上,特?别是眼睛,发浑哭闹时就有了她爹的神态,骨架大,手脚长,据许妧说,她小儿子这么大的时候还没她身条长,这丫头是随了她爹的骨架,将来得长个大个子。
外面的声音终于是消了,屠小葵也?玩累了,趴她爹身上眯着眼睛,两人没敢动,直到她睡熟了才给脱了小棉袄小棉裤塞进被窝。
小两口躺在床上,屠大牛舒口气,有些烦躁的说:“不该养狗的,我瞅着隔壁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了,这天天夜里?闹,狗子受的了我都受不了。”
许妍就是不接他的话茬把狗给送走?,三?只狗又肥又聪明,每次跟着自己去放牛羊,次数多了半上午半下午的它们?自己就会溜达出去瞄一眼,特?别扒家,尤其是羊,估计都当做是它们?养的了,有小孩摸一下都不准,特?小气,也?好玩。
果然中了屠大牛这个乌鸦嘴的话,张家时不时的就扯着嗓子嚷几声,孙鹤这小孩越发胆小了,见不着他娘就哭,而张蔓呢,家里?两个兄长都娶妻生子,短时间还成,这回?来几个月哪怕跟着男人下地,又是抢收又是拔草的,愣是扎了两个嫂子的眼珠子,闲下来坐着歇口气就被阴阳怪气地嘲讽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张蔓也?是个有脾气的,被骂了就骂回?去,她爹娘从?中和稀泥,两边都气的要死又没法,有人给她说婆家,就是不让带儿子,这她哪肯啊,直接拒绝,到了现在也?没媒婆子上门了。
张老爹也?是左右为难,为姑娘不把外孙甩给他养高兴,又为难她带着儿子嫁不出去,自己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两个孙女,哪能照顾到了这个外孙子,又不忍心把孩子送回?他爷奶那儿受人欺负,只好不上不下的吊着磨时间。
张蔓观察了几天又跟人打听一二,这天早上许妍赶牛羊去吃草的路上碰到了她,路过时冲她点了点头打招呼,就被跟上了。
“嫂子,你?家还雇人吗?我手脚利索还有劲,割草放牛铲猪屎都能干。”她眼含期待的望着抱娃的女人,还俯身下去捞起?拖在地上的牛缰绳。
许妍摇摇头,不好意思的拒绝道:“这些活儿都干的过来,白婶子割猪草都割好些年了,她也?有经验,知道哪儿的草好,猪喜欢吃什么草。”
不能因?为照顾她把白婶子的活给撸了,人家干的好好的。
“嫂子,不怕你?笑,我现在是待在家里?不落好,又没个本事住出去,村里?就你?家时不时的雇人干活,这才厚着脸皮来找你?,听说你?以前也?是……所以能不能给我支个法?我想搬出来,我爹娘也?不用再为难。”
许妍想了想,决定还是多两句嘴,就看?在她宁愿在家里?挨骂也?不舍了儿子再嫁的份上就值得帮一把,是个有责任心的娘,“你?身上还有没有钱?去找村长,租一个没人住的房子,要是害怕就去镇上买只狗壮胆,厚着脸皮问你?爹娘要点米面,苦点过几个月,看?能不能找个男人再嫁了?”
张蔓摇摇头,“小鹤他爹是被砍头死的,我兄嫂的孩子都骂他是坏种,哪有男人会接受他,我再嫁他也?是受欺负,还不如守着他过,种几亩地把他拉扯大。”
然后?试探的问:“嫂子,我听说你?家的老房子是空着的,能不能租给我?”
在这儿等?着我呢,许妍好笑,就自己还傻的真?给人出主意。
“可能不行,你?别看?它是青石盖的住着坚固,凹凸不平的墙面小孩子都能翻进去,而且旁边还住着一家无赖,矛子和他儿子都不是老实的,特?别是他儿子,快二十了还没娶媳妇,你?要是住过去那真?是住进贼窝了,哪怕你?没吃亏,凭春猫那张嘴也?给你?编个有头有尾的故事。”这是许妍的心里?话,她一个寡妇带个年幼的儿子,住在流氓旁边绝对不落好。
“没事,矛子叔是我爹的堂兄,我堂叔,我们?是一个老祖宗的,不能惹到我头上。”
好吧,当着人家堂侄女的面上骂了人家堂叔。
许妍讷讷无语,只好木着脸说:“你?去问我爹,他答应了就好说,房子是他的。”
屠老汉答应了,只为能睡个安稳觉,邻居天天吵架,她们?吵完是出气了,两边邻居被扰的满胸膛子的郁气。
在张蔓住进去之前,许妍让屠大牛掂着锄头把那柱葡萄藤给挖回?来了,就种在后?院墙根边,自己喜欢吃,等?小葵长大了想吃葡萄也?不馋别人的,房子租给人家,再进门想摘葡萄就有些尴尬,像是自己是个厚脸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不知道是我手机的原因还是晋江又抽了,看不见验证码,就没回复评论,关于陈家老两口,在他们最后一次出场的时候会交代明白,前面我也埋了伏笔,可能太细了,就没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