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苏菀敏感察觉到小姑娘情绪低落，眼睛红红的有点肿，问她怎么回事，给的解释是沙子进眼睛用手揉了眼睛，苏菀似信非信，拿了热水和毛巾，将她拉到身边轻敷眼皮。
“蓁蓁，以后眼睛进沙子了，不要用手揉，手上有很多我们看不见的细菌，用嘴吹或者流几滴眼泪。”
顾蓁没有像以往一样乖巧回答，而是拉了拉她的衣摆，“娘，你不会离开顾爹爹，也不会离开我们，会永远和我们在一起的对吗？”
她怔住了，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尽量降低对孩子的伤害。
“蓁蓁，你怎么会想问这个问题呢？”
小姑娘红着眼睛看着她，固执地想要一个回答，在那眼神下，她的慌张与隐瞒无处可藏。
“蓁蓁，等你长大，娘也慢慢变老了，这世上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生老病死这些都是自然的规律。”
苏菀故意误解顾蓁话中所说离开的意思。
小姑娘听到这话，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有忍住眼泪，甩开她的手跑了出去。
“蓁蓁！”
苏菀急了，追了上去，却在门口的时候撞到了背着篓子回来的顾时琛，他虚扶了她一把。
“怎么了？”
“你，你快去追蓁蓁，应该是我们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她好像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情了，反应有点激烈，我刚刚也说错话了。”
难怪刚刚喊她的时候没有应声，顾时琛连忙放下竹篓追了上去。
小孩子步子小，顾时琛腿长，不多久便赶上了。
高大的身躯挡在顾蓁面前，阻碍她前行，见到亲近的人，顾蓁眼泪止也止不住，一头撞到他怀里哭了起来，“顾爹爹，你不要和娘离婚好不好？我会乖乖听话的，能，能做很多事情，别不要我们。”
顾时琛无从探究小姑娘那么小怎么知道离婚的意思，轻拍她的背，等她释放完情绪后，才安抚道，
“蓁蓁，我们要尊重她的选择，她没有责任对你们负责，值得更好的，再说顾爹爹永远不会抛弃你们的，嗯”
小姑娘刚停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嚎啕大哭，但没有说什么，慢慢消化这个事实。
……
两人在外面待了好一会才回来，堂屋里苏菀正在教顾修和顾霖写字。
“1、2”顾霖大声读一个数，写一个，然后抬头亮晶晶看着中间的人，求表扬的姿态，苏菀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嗯，都写对了，我们家小霖真聪明。”
小屁孩听到满意的回复，开心极了，摇头晃脑的。
如果……该是很温馨的画面，幸福的一家。
还是顾修先发现回来的两人，“顾爹爹，姐姐！姐姐你眼睛怎么那么红？”
“沙子进眼睛了。”顾蓁低着头回答。
……
晚间，除了小还不懂的顾霖，都很沉默。
苏菀不知道怎么跟小姑娘说，所幸还早也不困，拿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看月亮，蚊子嗡嗡在旁边吵闹，时不时盯上一口，不久她的身上便出现很多红点点。
心口生出一股烦躁。
“怎么还不睡？”
顾时琛洗完澡后出来，见她还在院子里，走了过来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我跟她说好了，蓁蓁她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会理解的。”
“嗯。”苏菀叹了口气。
“你等一下。”顾时琛进屋子里不多时拿出花露水递给她，这是他下午的时候顺手买的想着她可能会需要。
没想到他一个男人这么细心，苏菀也没矫情推辞，毕竟她是真的需要，家里本来有的一瓶花露水剩一点喷在房间里用完了，今天本来想买回头却忘记了，“谢谢，多少钱，我给你。”
“没事，早点睡吧。”
空气里余留淡淡香皂味，和她身上的一样，还有花露水香。
“啾啾啾。”一大早早起的鸟儿就在叽叽喳喳奏响乐章，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苏菀起的晚会，顾时琛已经在厨房忙活了，忙快速刷牙洗脸去帮忙。
“申请书我已经写好了，今天我们一起去县城卖完吃食后，再到邮局寄。”
“好。”她愣了愣，本想说自己可以搞定盒饭，不用帮忙，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又觉得这样显得急切，便只应好。
“婶子，你知道顾家顾时琛家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