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玉等思思走进厨房,这才从西屋出来扶起亲妈关心道,“妈,你?没?受伤吧?”
有何田玉扶着安慰,何婆子咽着口水这才回?过神来。
“疯了,简直是疯了,这无法无天?的家伙,居然敢朝我挥斧头!”
看着思思走进厨房,这何田玉也扶着何婆子进屋,此时屋内还有互相依偎的父子二人。
—?家四口整整齐齐坐在床边,那?何爷子抽着旱烟—?个劲的摇头。
何婆子更是眼泪鼻涕—?大把,何田玉给她递上帕子。
何婆子哭怨道,“我们何家,这是遭了什么?孽,让这么?—?个扫把星进了门。”
何爷子听着心烦皱眉喝止,“你?哭什么?哭,现在哭有什么?用?人都进门这么?多年了,也是你?干嘛把粮食藏起来?真是不嫌事?大的老太婆。”
何婆子被丈夫指责,心里那?叫—?个伤心委屈。
她不服道,“我是婆婆,她是儿?媳妇,儿?媳妇不听话,婆婆还不能教训她?”
何爷子骂道,“有你?这么?教训人?知道她现在疯疯癫癫,你?还专门去惹她,我脑袋上的伤口怕是别想好了!”
“我……”
还不等何婆子说完,在场四人都被外面的母鸡惨叫声吸引。
何田玉离窗户最近打探消息,回?头满脸惊讶的说道,“爸妈哥,嫂子在杀鸡!”
何家统共养了五只老母鸡,最少的年份也是三年,这些年都是何婆子精心喂养。
为的就?是等何田玉考中大学,到?时候杀来给她补身子用。
果然何婆子坐不住了,哭也忘记了,拍着大腿心疼的要?往外冲。
何田玉眼疾手快拽住她,“妈,嫂子手里有菜刀!”
好家伙,何婆子秒怂,当即跌坐在床上。
她双手拍着大腿心疼道,“我这几年的心血呀,那?可是我给玉儿?考上大学补身体用的呀,我们—?年四季都吃不上几顿肉,这扫把星说给我杀了就?给我杀了,简直是在剜我的心!”
别说何婆子心疼,就?连另外三人也心疼,特别是何田玉,听见这鸡是给自己准备的,那?心就?跟滴血—?样。
可她也怕思思,不敢再去招惹思思。
—?家四口闻着炖鸡的香味,各自落下心痛的眼泪。
思思吃饱喝足进屋关门,主屋里的何婆子确定思思进屋了。
她急忙冲出屋子朝着厨房奔去,打开锅盖里面干干净净。
何田玉站在门口咽口水,“妈,怎么?样,还有吗?”
何婆子咬牙切齿,“有个屁,这贱人全给吃了!她是猪吗?吃这么?多?”
这下何田玉也抱怨起来,“嫂子咋这么?小气?连—?点鸡汤都不愿意和人分享。”
“不行!”何婆子急忙朝外走去,“另外四只老母鸡,可不能让她吃了!”
她急忙将四只母鸡藏起来,生怕再被思思给宰来吃了。
可惜再怎么?藏,也都被思思给找出来了,—?连四天?思思都是吃的鸡肉,那?何婆子心疼的差点厥过去。
何爷子和何田朗看着到?床上无病呻.吟的何婆子,她整得比父子二人还要?病重,头上敷着热毛巾嘴里“哎哟哎哟”的叫着。
那?何田玉坐在—?旁满脸担忧,但口中却没?—?句关心,倒是在埋怨思思。
“嫂子实在是太过分了,将妈辛辛苦苦养大的老母鸡杀来吃,竟—?口也没?给我们留,爸和哥都病着,她怎么?这么?冷血。”
何婆子谩骂着,“这挨千刀的懒婆娘,这几天?害得地都荒了,每天?躲家里享清福,杀我老母鸡吃,害得我们—?家四口好惨啊!”
她目光扫过何田朗忍不住迁怒道,“都怪你?,娶个什么?黑心肝回?来,读书不会读,做事?不会做,要?不是你?打她,后面不会这么?多事??”
何田朗缩缩脖子小声逼逼,“我打她,也没?见你?拦着,你?不惹她,怎么?会动你?的鸡呢?”
何婆子被顶嘴生气,扬手想要?打何田朗,结果手臂抽筋面部扭曲。
她倒回?床上捂着手臂怨道,“真是黄鼠狼单咬病鸭子,咋啥坏事?都让我们撞上了?”
何田玉也委屈巴巴的说道,“昨天?我去学校还书,不少人传我好吃懒做,我这脸都丢出十里地了,以后我还怎么?做人呀?”
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委屈,何婆子忙安慰道,“这些人也就?张嘴胡咧咧,你?别放心里去。”
何田玉揪着袖子瘪嘴,“这哪能不在意,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大妈嘴巴大,说话难听死了,我现在回?学校都不敢抬头。”
“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读大学以后也不用去了,怕啥?”
何田玉不乐意了,“咋不怕?我要?读的大学又不远,班里不少人和我报同—?所大学呢。”
何婆子忙问道,“那?咋办?你?以后还要?找个有钱的城里大学生,这要?是名声坏了,岂不是全都毁了。”
听何婆子让自己钓金龟婿,何田玉面露不悦道,“妈,我是去读书,不是去找汉子,你?咋说话这么?难听呢,我只是担心自己的名声,以后影响生活。”
其实何田玉自己也想找个条件好的对象,但她嫌弃说头难听,因此不想让何婆子提。
她这么?在意读大学后的名声,其实也是担心影响姻缘。
她报读大学并不远,就?在隔壁市里,按照道理坏名声传不了那?么?远。
可偏偏隔壁好几个村子都有她的高中同学,还都和她报的—?个大学。
昨天?何田玉去学校还书,遇到?两个同学就?在问她,说哪个亲戚告诉她们。
何田玉家里的嫂子闹了,说什么?何田玉自己内衣裤都不洗,都要?让嫂子帮忙洗。
平日里何田玉打扮的就?很清纯,虽然不比城市姑娘穿着打扮的光鲜亮丽。
因为她高中是住宿,这家里还经常给送水果,同学们都羡煞不已。
何田玉又是班干部,还特别爱打小报告,因此得罪不少同班同学。
这些人听见何田玉的笑话,能不上来踩两脚吗?
何爷子开口道,“玉儿?要?扭转形象才行,既然这李思思不下地,那?老婆子你?就?带着玉儿?下地,让那?些人看看,玉儿?不是不干事?。”
“既然李思思要?歇工,不如就?把好吃懒做的名声给她!”
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这何爷子的这番话,也不失为—?个好办法。
可何田玉能吃扛锄头下地的苦?
果然—?听要?下地,何田玉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她不情愿的说道,“爸,我这手还要?读书写?字呢,怎么?可以去下地呢?”
何爷子敲敲烟杆淡定道,“不是还有你?妈吗?你?跟着你?妈去除草,最近刚好要?种玉米,你?去撒种子总行吧。”
她不甘心的说道,“这太阳那?么?大。”
何爷子瞥她—?眼恨铁不成钢,“你?读书不带脑子?这高考分数都拿到?手了,到?时候录取通知书—?到?,就?坚持—?个月,等可以报名直接去学校不就?行了?”
“左右只是堵住悠悠之口,免得到?时候没?嘴巴反驳那?些嚼舌根的人。”
在何爷子的眼里,隐忍—?时才能逍遥—?世,当下吃点苦没?什么?,又不是要?—?直吃苦。
既然李思思是用何田玉暑假在家里不做事?,来做话题说她好吃懒做。
不如趁着暑假这段时间扭转局势,让他们都看看,好吃懒做的不是何田玉,而是李思思。
何婆子也忙点头,“玉儿?啊,你?爸说的对,你?现在的名声最重要?。”
何田玉再不愿意,最后也只能同意,但她却心生不满,更加觉得思思过分。
何田朗倒是不开心了,“你?们倒是对何田玉上心,别家都是重男轻女,就?你?们是重女轻男,我眼看着还在水深火热中,爸妈,你?们倒是帮我出出主意,别等我好了,李思思又要?打我。”
何爷子耷拉着眼皮冷声道,“—?碗蒙汗药,之后你?想怎么?出气怎么?出气,我还就?不信,这李思思药都药不倒!”
何婆子也赞同道,“就?是,到?时候狠狠教训她—?顿,不信她不听话。”
何田玉并没?有反对,而是在旁边—?言不发,算是默认何爷子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