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临名下光在本地就十来套房,都是好地段贵楼盘,定期有人保洁,随时拎包入住。
文东跟着他进了其中一套,四处打量了下,心里不太舒服。
这世界人和人的差别太大了。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条条大道通罗马,但有的人直接出生在罗马,有的人在十万八千里外,可能中间都没有路,只有火山啊海沟啊这种很难跨越过去的障碍。
华临给文东指了下房间:“东西应该都有,没有的你去那边储物间里找,都是新的。要实在没有,就去楼下买,门卡在鞋柜上。今天太晚了,我也睡这。明早我要回医院,不叫你了,你醒了自便。先去洗个澡吧,洗完了我给你看看伤口,涂个药。”
文东道了声谢,没多说,拿了干净衣服去洗澡了。
趁着文东洗澡,华临在手机上向沈谓行告状,但沈谓行没在线。
华临把手机一扔,也洗澡去。
文东很快洗完,坐客厅沙发上看手机。
有几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警告文东别多管闲事。
文东自拍了一张竖中指的照片回过去。
华临出来见文东躺沙发上睡着了,就直接拎了药箱过来给他涂药。
文东一下子醒了,打着呵欠说:“不好意思啊,睡着了。”
华临头也不抬地说:“涂完药去客房睡吧。”
“嗯。”文东应了一声,想了想,问,“你几点起床?”
华临说:“六点。”
文东又问:“吃早饭吗?”
华临反问:“干什么?”
文东笑了:“还能干什么?我白住你这儿,给钱伤感情,给你做顿早饭聊表心意。”
华临说:“谢谢,不用,医院有食堂。”
文东像开玩笑,又像寻衅地回了句:“怕我下毒啊?”
“……”这中二没治了。
华临不想搭理这种幼稚鬼,安静地涂完药,收拾了药箱,起身说:“睡去了。晚安。”
华临在床上躺了会儿,翻了两次身,睁开眼睛看了会儿门,谨慎地起身过去反锁了,这次回被子里终于放心地睡着了。
早上六点,闹钟响了,华临赖了会儿床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又坐着发了半分钟呆,这才关闹钟,摸过眼镜戴上,起身去咔嚓一声开锁开门,然后与手搭在门把手上的文东对着看了几秒。
华临彻底清醒了,问:“你站这干什么?”
文东说:“我听你闹钟叫半天了。”
华临说:“哦。”
文东说:“我出去买了早饭,你想吃就吃,不吃就搁着,我吃。”
华临敷衍地应了一声,又听文东说,“我等会儿就走。”
“随便你。”华临想了想,问,“昨晚上是怎么回事?太晚了我就没问。”
文东说:“没事。”
华临没追问,转身去洗漱换衣服,出来看见餐桌上的早饭,意思意思地吃了个烧麦,对文东说:“把你手机号留一下,我转给张律师,她会全程帮你处理好那件事。”
文东用吊儿郎当的语气说:“没必要叫你破费,本来我也没事。”
华临淡淡道:“放心,我只是给沈谓行面子,记也是记他的账。”
文东噗的一下子笑了起来:“你千万别误会沈哥,他对谁都热情,看谁都深情,就长那样。我觉得他应该是对你没那意思的,他藏不住这种心思,要真喜欢你早就说了。不过如果你不介意倒追他的话,就当我没说。不过我看你就不像能拉下那架子的人。”
“……咳!”华临差点被一口绿豆汤噎死,瞪文东,“你没事吧?”
文东靠在椅背上,抱着手臂瞅他:“我看错了?”
华临抽出一张餐巾摁了摁嘴角,镇定地说:“对,你错了。”
文东似笑非笑:“那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我用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我还以为你一直挺瞧不上我的,这回这么帮我出头是为了沈哥呢。”
是“度”不是“渡”。华临在心中默默纠错,脸上越发高冷:“是为了他,我和他是朋友。”
“最好是。”文东说。
卧槽,这姓文的也太欠揍了!
华临懒得理他,起身说要去医院了。
文东跟着起身:“我跟你一起走,等一下,我把垃圾收下带出去。”
后来,文东打人那事在张律师的调和下没事了,至于他被打那事,华临就没管了。而那孕妇方莹,和渣男纠缠了一段时间,钱好歹是弄回来了一部分,她也彻底看清了,打了胎,辞了职,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了。
……
【6AAAAAA级景区】
沈谓行:我有喜欢的人
[庾庚已退出本群]
沈谓行:青梅竹马(后略)
略略略。
某天,沈谓行没头没尾地跳出来说他忽然惊觉自己暗恋一个叫夏秋的竹马弟弟多年,这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作多情了很久的华临很尴尬,主要是面对文东的时候很尴尬,毕竟也只有文东知道他自作多情过。
虽然华临当时没承认,但他总觉得文东早已看透一切。
虽然文东再也没提过那事,但华临总怀疑文东会偷笑自己,就很尬。
华临左思右想,首次狠心拒绝出席沈谓行的私人生日饭局。
不是对沈谓行有意见,而是沈谓行必然会请文东,华临永远都不想再看见文东。
但绝大多数的人和人之间很难相互理解,比如,沈谓行就很不能理解华临。他问华临是不是那天有事,如果是的话,他可以调一下饭局时间,毕竟一年到头能把几个哥们聚齐的机会不多。
华临敷衍地说:“是啊我有事,别调时间了,你们时间也都挺紧的,我哪天私下里跟你吃个饭补上就好。”
是这个理,沈谓行只好作罢。
过了段时间,轮到华临生日了,沈谓行私下里问华临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