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玖玖闪到连小意身旁,带着她后退了几步,春元便几个小厮合力拉开了。
春元见想要脱身已经不太可能,竟决然的将头往桌角撞去,楚玖玖及时的制住了她,在她嘴里塞了团软布。
连小意唤了几个可靠的护卫:“将此女先带入暗房,告知王爷处置,记得不要声张。”
“是!”
春元被几人拽下去后,连小意遣退了丫鬟。
“我本是来同你说些事的,没想到遇到这种糟心事。”
“这个丫鬟……多半是宫里派来的,只是她使把戏让我们与杨伊人势成水火,到底意欲何为呢?”
若是太子或者皇帝的手笔,那么更可能是派人暗杀或者下毒,但这个丫头虽然机灵,也算得上沉稳,但却在后宅中使乱。
“背后的那人,也许只是想要信安王府家宅不宁罢了。”连小意不甚在意的冷笑一声。
*
太极宫。
这是宫墙内最为富丽华贵的宫殿之一,占的地界是最大的,里头的宫室或富贵,或典雅,或素净……不管是哪种风格,都是用真金白银堆砌的,建造之初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
此时一名女子懒懒地从软榻上醒来,从真丝帷帐中伸出一只保养极好、吹弹可破的柔夷。
立马有贴身宫女恭敬小心的扶住了那手,帷帐中的女子缓缓走出。
她只着了一身丝织长裙,白皙细嫩的肌肤若隐若现,纤细的身材玲珑有致。
女子容貌娇艳多媚,丝毫看不出实际年龄今年已经二十七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闭着眼任几位手巧的宫女为她穿衣打扮。
“梁妃娘娘……”一位年长些的宫女走近她,附耳说了几句。
梁妃睁开双眼,眼中带了丝凉意。
“处理了吧,尽快。不要给人落下把柄。”
“是……”宫人轻轻退了下去,一如来时那般小心谨慎。
待宫人们收拾妥当后,梁妃满意地看了一眼镜中艳光四射,美丽动人的自己。
“母妃!”
随着一声娇声,一个人影扑进梁妃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声音带了哽咽。
“怎么了?都这么大的孩子了,还这么爱撒娇,让母妃瞧瞧,怎么还哭鼻子了?”
“母妃,我再也不去信安王府了,再也不去了,呜呜。”
“怎么了?是你皇叔没有招待好吗?”
“自然不是。”寿安公主擦了把眼泪,“就是那个顾玖玖,当面给我难堪。”
“你与她计较什么,反倒掉了自己的身份。”
梁妃抱着寿安公主,安慰:“你可是真真正正的皇室公主,她不过就是个乡野丫头,机缘巧合入了天家罢了,还真把自己当皇室人了么?”
“乖,别哭了哈。”
“好。”寿安公主嗫嚅着笑了笑。
“梁妃娘娘,太子求见。”
梁妃给寿安擦了擦眼泪:“寿安先出去好不好,太子哥哥也许有要事呢。”
“好。”
寿安出去时正巧碰见了太子,乖巧的叫了声太子哥哥。
因为皇帝寿命颇长的缘故,太子今年已经年过三十,已经做了十来年的东宫了。
他朝寿安点点头,看着寿安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暗芒。
也许是因为心虚,这些年他越发觉得,寿安与他长得越发相像了……
太子进殿后,那些婢子们不约而同地退了下去,脸上神情恭敬,似乎已经颇为习惯了。
“太子殿下这样的忙人今日有空来本宫这儿了?”梁妃给指甲涂着花寇,头也没抬的问。
太子脸上带了丝戾气:“我只是来问一句,你可知道为何父皇为何将秦昭重新复职?”
“秦昭?就是那个被授为中郎将的镇北将军府二公子么?”
梁妃思索了一些,对这人有些印象,不以为然的说:“我怎么会知道陛下的想法。我记得他十四五岁的时候就上过战场,还有战功,估计是想要个将才吧。”
“呵,你知道的还是太少。那人年轻气盛,傲慢无礼,自那次出征后,回来就去当了个道士,这些年在江湖混得似乎还不错。”
“哦……那有如何?”梁妃不以为意的问。
“几个月前,父皇派禁军平定江湖乱象,我趁机混进来几个自己的人,本打算趁机杀了他,但没有如愿。他这次回京,我觉得他是有意要来报复的。”
梁妃听到太子派人杀他时就已经诧异了,她皱眉道:“你好端端的杀他作甚?!平白给自己惹了麻烦。”
“这个你不用管,只是十年前我同他出征时和他结了仇怨,他恐怕恨着我呢。只可惜那次刺杀让他逃过一劫。而现在我绝不允许他率领军队在以后威胁于我。”
梁妃沉吟片刻说:“他此时可谓是如日中升,眼下去动他并不明智,你为何不笼络他到自个阵营里,这样的人绝对会是一大助力。而且十年前的事情他也不过十来岁的少年,哪有这么大的仇怨。”
可十年前的事的确不算小事。
太子颇觉得头疼,如今秦昭被任命军职,以他之才,如果可以笼络到他,自然在将来他登基时能有不小的助力。
他有些愁闷的道:“那十年前的事情也姑且不谈,但若他知道我还派禁军刺杀他,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梁妃冷笑:“能调动禁军的也不是只有太子你一人,这事不好推给陛下,那不是还有一个十一皇子吗?”
“你是说顾缙?”
十一皇子顾缙是他这一派的,让他缆下这个擅作主张刺杀的名头,总比说是太子亲自下令的要好的多。
想到这里,太子眉头渐松,思索着这几日该怎么与秦昭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