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下?过?一场雨,好在大家都在放年假,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简皎月醒时卧室的窗帘没有拉开?,室内昏暗安静。一角日光从阁楼的天窗那透进来,一道晨昏线般的分?割印在墙纸上。
想看?看?时间,却恍然?发现自己的手机一直留在客厅茶几?上没拿进来。
也?是绝了,当代年轻人能有一次接近24小时不碰电子设备的时候,居然?还是因?为和自己老公睡了一觉。
虽然?不知道现在几?点?,但隐约觉得睡了很久才会睡得有些头疼。
盯着那面?素净的墙,她心想着得换个明?亮清新点?的墙纸,还得贴几?张好看?点?的海报才行。
简皎月睡相不太好,昨晚又太累,此刻脑子跟喝醉酒般断片了片刻。
呆愣着从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记忆那找过?去,结果越想,脸红得越过?分?。
怎么被吃得哼咛,声音如何被他撞碎。
从浴室到床上,到处都是她飘摇情?动的证据。
翻个身坐起,睡了十几?个小时后,腰腿间的酸痛感也?回?来了。
这痛感让简皎月想起中学时候跑的三千米,跑完不觉得疼。但第二天直接瘫痪在床,毫无生存欲望。
抑制不住地呜咽一声,手臂艰难地虚虚撑了一把床沿。
她咬牙切齿地想:裴书临昨晚一定是疯了。
“男人脱了衣服就不是人”这句话诚不欺她,就算是裴书临也?不能免俗。
以后谁再说他有分?寸、理智禁欲,她一定第一个跳起来不赞同!
在现在瘫着都觉得累的情?况下?,昨晚看?夜半烟花的惊喜感已经消失殆尽。
枕边人早就不见,房间倒是清理得很干净,连垃圾桶里的那些东西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简皎月指尖轻敲着被子又发了很久的呆,正想拿着衣服进浴室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了。像是怕吵醒她,来人迈开?的脚步也?很轻。
裴书临穿着条休闲长裤,上衣很薄,手上拿着瓶水和一个运动型耳机。
他一直有在健身房跑步机上晨跑的习惯,此刻显然?是比往日还要跑得久,大冷天的连衣衫都渗出汗的水迹。
他站在门口,背后是廊外的亮光。
下?颔稍低,染着点?笑意的目光朝她看?过?来:“睡醒了?”
“几?点?啊?”她嗓子还是有点?痛,以至于?出口都是低哑的。
裴书临自然?也?听出来了,俯下?身,带着热气的呼吸近在咫尺:“快两点?了,肚子饿不饿?”
她点?头,能不多说话就尽量用?手势回?答。这声音听着沙哑沾媚,像是一遍遍提醒彼此昨晚的事情?。
他揉揉她的脑袋:“起床吧,我做了一桌菜。”
陷在被单里的指尖轻轻蜷缩了一下?,简皎月没偏开?头。定定地看?着他头发梢的濡湿,真诚发问:“你不累吗?”
“好像是你比较累。”他说着,手从被子下?探进去。
简皎月没料到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手忙脚乱往后退:“干、干什?么!”
按在她大腿上的手掌收紧,往自己这个方向拉了一把。
裴书临凑近吻了一口她的下?巴,低着声调却是极其自然?的语气:“我看?看?肿了没。”
“……”
简皎月该庆幸刚才没摸到遥控器把窗帘打?开?,否则不借着这幽暗的环境,她可能会羞耻到无地自容。
往下?抓住他的手攥着,就差把脸也?一起贴上去压着:“不许动了!我……我挺好的。”
就是起初饱胀感太强,如今腰酸得厉害。
她不知道这个低着颈部的姿势能让他看?见什?么。吊带丝绒睡裙的带子很细,V领的领口也?不小。
纤瘦蝴蝶骨突出,身前的春光就随着她动作轻晃。雪白的肌肤上沾着他覆上去的红痕,像中世纪油画里的雍贵小姐。
似乎在他很长时间的印象中,简皎月还是那个在生人端着高冷不好靠近的架子、在亲友面?前则是只灵动聒噪的小黄雀。
可现在看?来完全不一样?了,裴书临第一次想用?“性感”这个形容词来看?待她。
顺着她脸廓往下?捏了捏,软肉从他的指缝里溢出来。
他视线愈加深隽,作势要把被子剥开?。
简皎月看?他又要压上来,手赶紧横亘在胸前,带着点?嫌弃的表情?:“不要不要!你身上全是汗,快去洗澡。”
听她嗓子哑成这样?,他本来也?没想再碰她,只是想多和她亲近亲近。
放开?细腰的那一刻,裴书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还陪吗?”
用?昨晚的话翻译一下?,是今天还陪他一块洗澡吗?
简皎月直接把手边上的枕头砸过?去,用?行动告诉他:你在想peach!
他失笑,轻易抓到枕头放回?床上。
另一只手还捏着瓶喝了大半的纯净水,随意地在衣柜前背过?身,单手把上衣脱开?,从衣柜里拿了条长裤进浴室。
卧室卫生间的淋浴间和洗手台是分?离的,里面?有面?磨砂玻璃。裴书临进去后没几?分?钟,简皎月也?趿拉着拖鞋去刷牙洗脸。
低头那一刻,她从镜子那看?见自己的脖子、锁骨、胸线以下?那简直不能看?。擦完护肤品,她还在磨磨蹭蹭地给脖颈那擦遮瑕和素颜霜。
想到罪魁祸首就在边上若无其事地冲凉,简皎月脱口而出一句“狗男人”!
话音一出口,淋浴间的水声恰好停了。
浴室门推开?,裴书临裸着上身出来,颇有深意地微挑眉:“骂我?”
简皎月抵死不认,头也?不抬:“不是你!”
他绕到她身后,帮她捻起掉下?的几?缕头发。放在指间摩挲了几?下?:“除了我以外,你还有哪个男人?”
“……”
简皎月语塞,斜他一眼不作声。
镜子位置够大,他靠着洗手台悠闲自得地看?她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