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雅筑。”
时之湄窝了一肚子火,自然没有再撩苏域的心情。
上车之后,她报出自家地址便低头玩起手机。
苏域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
张叔从后视镜捕捉到他的微表情,轻声问:“苏总?”
苏域吩咐说:“先送时小姐回去。”
这个点路上车少,司机很顺畅地开到城郊别墅区。
在门口停稳之后,过来帮她开门。
时之湄跟张叔道了声谢便下车,整个过程中看都没看苏域一眼。
张叔不由地一怔,“时小姐这是……”
他在苏域身边迎来送往多年,习惯大家不管私下如何,面上总是一派和气。
像时小姐这种当面给人甩脸子看的,还是第一次见。
“没见过这样的?”
苏域垂眸,轻嗤一声。
“走,再带你长点见识。”
张叔按照苏域的指使拐去旁边的小路,时之湄的身影再次出现。
她单手扶墙,要换回自己的高跟鞋。
头顶路灯年久失修,接触不良,忽明忽暗地闪烁,将时之湄弯腰的背景渲染得美丽又神秘。
她换完高跟鞋,随手将一次性拖鞋扔进垃圾桶里,步履轻盈地往前走。
张叔目瞪口呆,“时小姐她的脚竟然没事?”
苏域收回目光,淡淡地吩咐说:“走吧。”
张叔只能依言照做,闲聊说:“苏总,您对这儿挺熟的啊,看都没看就知道那边有条小路。”
“之前来过几次。”
苏域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几个工人模样的人正在维修小区门头。
“张叔,风和雅筑哪年建的来着?”
“具体哪年不太清楚,不过少说得有三十年了吧。”
苏域小声嘟哝,“奇怪。”
张叔没听清,“什么?”
“没事。”苏域又说,“回公司吧。”
-
时之湄路过自家花园时,忽然听到一阵窸窣的声响,旁边的花丛毫无征兆地晃了两下。
她一惊,停下脚步,“谁?”
时运生从花的后面转出来,“是我。”
时之湄松了口气,“爸,您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呢?”
“睡不着,过来给花浇浇水。”
时运生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尘,回头看了眼郁郁葱葱的花园,长叹一声。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姨妈办了个晚宴,叫我过去看看。”
“姨妈?”时运生皱起眉头问,“隋瑗?”
时之湄点了下头。
“以后这种场合她叫你也不能去。”时运生板起脸,严肃地提醒她,“离他们那一大家子人远点。”
时之湄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你要是在家没事,过几天我也有个晚宴需要过去,你也一起吧,正好有几个合适的对象,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时之湄有点头疼。
刚才要是能勾搭上苏域,现在正好拿来搪塞时运生。
这人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呢?
回想自己一路受的委屈,时之湄又不甘心。
等下,谁规定必须勾搭成功才能拿来用?
不管了,先把眼前这关应付过去再说吧。
时之湄打定主意,接着开口:“爸,您说得太晚了,今天晚宴上,我已经碰到合适的对象。”
“你姨妈办的晚宴上能有什么合适人选。”时运生却不以为然,“咱家这种体量,需要的现金流一般的公司也拿不出来。”
“我看上的这人身家背景都很厉害,您介绍的那些估计都比不上。”
“哦?”时运生来了兴趣,“谁啊?”
时之湄答道:“苏域。”
时运生眯起眼睛,有点不敢相信,“你说谁?”
“华耀现任执行总裁苏域。”
“苏域我当然知道,我问的是他——”时运生顿了下,一脸怀疑地问:“——他对你有意思吗?”
语气里满是怀疑。
时之湄自然不能在这种问题上输掉气势,信心满满地说:“他早晚会有的。”
“你刚回国,还不了解情况,苏家哪儿是你能嫁进去的?你还是趁早打消念头,过几天跟我一起……”
“爸,你可能也不太了解我现在的情况,”
时之湄实在听不下去,出声打断说。
“苏域他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男人。”